“爷爷！爷爷！我回来了，看我今天捡的宝”

向北寒推开院门，就冲里面大声喊，兴奋地通报爷爷，他今天满载而在外人面前，无论表现的如何沉稳老练，但在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面前，他始终还是个孩把自己的成绩给爷爷看，得到赞赏依然是他最满足的幸

“小北！你嚷嚷什么呀！大中午的街里街坊都午睡呢，别让你给吵醒”

坐在院子中间那颗海棠树下纳凉看书的向立臣，摘下老花镜，冲向北寒摆手，让他小声

身穿一套青色亚麻裤挂的向立臣，虽然头发、胡须已经花白，但面容看起来精神矍铄，说话的声音也底气十给人一种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感

听了爷爷的训斥，向北寒才发觉自己太得意忘形一吐舌头，扭头往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出来，才轻轻关上院门，蹦蹦跳跳地来到了爷爷跟前，把破书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了树下的小桌子

向立臣又把花镜戴好，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拿在手上仔细端

“这把破算盘珠子是塑胶的，但四框是黄花梨的，厚度有一公分，可以出几串珠子，两千块钱不难出四只青花茶碗是光绪民窑的，三百一个是有不过这根破烟袋我没看出来什么，烟锅也是黄铜的，不值什么嗯……这木头怎么这么压手？”

“爷爷！您用手来回摩擦一下，看看什么感觉？”

向北寒脸上带着半天真笑兴奋地说

向立臣一笑，依言照做，“手感丝滑，温润如玉，好家伙，这是一根阴沉木的烟杆啊！就这一根烟杆出手少说两小北啊！你本事长进的出乎我的预料”

听了爷爷的夸赞，向北寒脸上得意的笑容更浓随后从身后抽出了那把红布包裹的折扇，递到了向立臣的手

“爷爷！您再看看这把扇”

见向北寒如此郑重，向立臣抬头看了一眼向北寒喜滋滋的笑脸，就知道这把扇子绝非普

打开红绸布，向立臣把扇子托在手上，由上到下捋了一遍，“大漆描金竹骨，绢本锦地儿贴画，铜扣做工精湛，嗯！不错，清嘉道时期‘广州十三行’的东现在的行情一万是底你的眼力越来越准了，比你爸爸好，也胜过我许”

向立臣在古玩行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没服过谁，可到头来却让自己的孙子折服老爷子的心里既有英雄迟暮的伤感，更有为孙子取得的成就感到心花怒

“爷爷！我还差的远我这点道行都是从我们家的那本《向宝堂手记》学来”

向立臣慈爱地摸了摸向北寒的头，欣慰地说道：“小北！我本不想让你再入古玩行，走我们向家的老可人算不如天算啊！祖宗传下来的就是这个种儿，你对老物件的天分、悟性、灵气无一不是闯荡古玩行的上上之唉！也罢，就由你吧！话说回来，这古玩行也不是走不得，也能闯出个名堂”

“不过有一样，你还是不能用向家人的身份出行入我总是觉得当年你爸爸被人算计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骗走‘向宝堂’的幕后主使还是另有其人，保不齐还有更深的阴”

说到这里，向立臣一摆手，把向北寒刚要问的话给打住微微摇摇头，继续说道：“小北！你还小，不要总想着把‘向宝堂’夺回你的本事还不够，翅膀也不硬实，还需要历等时机成熟了，爷爷自然把一切都告诉”

爷爷从不和向北寒说当年爸爸被骗，以及“向宝堂”易主的今天突然说起来，向北寒当然想问清楚，怎奈爷爷不想说的，无论如何是不会告诉他

他也只能等到自己羽翼丰满之时再做打算

想到这儿，向北寒点头答应着爷爷，把桌上的东西一件件收起

“这几件东西出手后，够用一阵子的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郑爷爷那边学医、帮艺不压身，多学点总是好对了，那根阴沉木的烟杆就给你郑爷爷拿过去吧，做个按摩锥正合”

眼下，向立臣还是希望孙子能够学一门正当的谋生技能，至于以后能不能在古玩行里做出多大的成绩，能不能把“向宝堂”拿回来，他并不十分在向北寒天资聪慧，悟性极强，跟着他这个爷爷没有读太多的书，始终是老人心里的一大遗他始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儿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和郑爷爷学医，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的诊所接过嘿嘿！您饿了吧？我给你带回来牛肉面”

向北寒看出爷爷面露伤感，知道他又想起父亲来了，就有意岔开话题，免得老人伤说完就到厨房，把带回来的牛肉面加热了一下，端了出

看到香味扑鼻的面条，向立臣也确实饿放下手里那把广州十三行的扇子，接过来慢条斯理地吃了起

年纪大了，向立臣不但心脏不太好，胃肠功能也变得很平日里，爷孙两人基本都是以面食为向北寒也极为孝顺，烧饭做菜都是选择助消化、好消化的东西做，更是经常做些食补的膳食为爷爷调养身

面馆老板娘江利英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如果没有向北寒的细心照料，经受了祖业被骗，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又儿媳改嫁，带走了孙女的几番打击，向立臣很可能早就驾鹤西游

看着爷爷吃面，向北寒拿起桌子上爷爷刚才看的书，《说葫芦》，作者是著名文物专家、学者、文物鉴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