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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周边几个人面面相觑,唯独白清流脸上微微浮现一点讥诮,俨然是嫌弃他不识民间疾苦。

&ep;&ep;出乎韩娇和白清流意料的,吕阳和屋里的侍卫首领杜姜脸上神色再一次变了。

&ep;&ep;“说吧,先生。”李忱目视着吕阳,简单的说。他一路上都是平易近人的青年,这一刻却不是。

&ep;&ep;吕阳几次欲言又止,却在他的逼视下不得不开口。

&ep;&ep;“……是,”他声音有一点颤抖,“那位姑娘恐怕并不是简单的去走亲戚,而是……而是……”

&ep;&ep;白清流皱起了眉,他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ep;&ep;“我明白了,”李忱一挥手,他点点头咬着牙,自失地一笑,“我明白了,一个年轻女孩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借到钱……”

&ep;&ep;他深深吸了口气,望了望自己的手下们,心里有一股火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ep;&ep;在他的沉默里,连韩娇都感觉到一种压力,不由得有些诧异。

&ep;&ep;白清流虽然人看着清高,其实比韩娇通晓人心的多了,扯了扯韩娇的袖子,脸上一派正经:“我们两个先去找大树叔叙叙旧。”

&ep;&ep;韩娇不甚愿意走,但也保持了沉默。

&ep;&ep;李忱略一颔首,目送二人联袂而出。

&ep;&ep;韩娇刚一出门就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清流用手指虚虚封住嘴唇。

&ep;&ep;他们走得远了,白清流度着吕阳绝不可能听见,才含笑问:“九娘轻功落下没有?”

&ep;&ep;白清流轻功极佳,两个人也比试过多次了,对彼此的水平倒也心知肚明,更是借着比赛的名义做过许多荒唐事情,此刻韩娇一听便闻弦歌而知雅意。

&ep;&ep;“哦~”韩娇忍不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瞧着他,手指虚点。她男装时候也常这样,那是就是男孩气的狡黠,此刻却绝不一样。

&ep;&ep;白清流心中微动,唇边也不由自主的被感染了一点轻微的笑意。

&ep;&ep;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提气,轻轻又潜回了正屋,找了外面的隐蔽角落,附耳细听。

&ep;&ep;屋里,李忱正在发火。

&ep;&ep;“先生,杜姜,”他的目光缓慢的在二人之间移动,负手而立,脸上是毫无温度的微笑,非常彬彬有礼,非常克制,“我一向是非常尊敬,信任二位的。”

&ep;&ep;“不敢当……”吕阳腿一软,几乎要跪下。

&ep;&ep;“但为少君效死!”杜姜毕竟是类似家臣的身份,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他这一跪,室内留着的其余几个侍卫,也是齐刷刷跪了一地。

&ep;&ep;“请二位告诉我,广陵郡内,不,广陵郡内大约也有这种的……我只问你们,我自己的庄子里,有没有这种事情?”

&ep;&ep;听见他问的居然是这个,屋外的两位梁上君子不禁有些吃惊。他们原本就觉得李忱这股火气来的莫名其妙,但都没想到这一层。

&ep;&ep;“绝对没有!”吕阳抢先说,“少君明鉴,广陵郡内仆不敢放言,庄子内决然没有此类事情!”

&ep;&ep;“先生不是管庶务的,我知道这问题是为难先生了。”他温言回道,把脸转向那个一直在队伍里沉默寡言的汉子。

&ep;&ep;“杜姜,”李忱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连当日白清流出言不逊,他神情都没有这么冷冰冰过,道:“你全家都是那年黄河决堤逃难来的,你个子从小高大,被简拔进我府里,从此你全家托庇在我门下。这些年我自问没有待你不周到之处,我记得有错没有?”

&ep;&ep;“少君恩养多年,非但是我,此次所有追随少君的人,都只有一句话,愿为少君效死而已!”

&ep;&ep;“好,”李忱截口道,“你来说,你身边所知道的,可有这样的事情?”

&ep;&ep;“没有。”杜姜坚定的回道,吕阳在一边默默送了口气,扶了扶桌子,几乎也要跪下去。

&ep;&ep;“少君,仆跟您同年到广阳郡,起初广阳郡也同旁的地方没甚区别,但是眼见着是一年好过一年,我家逃难之前也曾有过几个妹妹,送人的送人,夭折的夭折,逃难时两个弟弟也没养成,只剩下我们几个长成的男丁。自从到了广阳,家里人丁兴旺。托赖少君的恩德,我家周围的邻居但凡生了女孩,大多都能养得成了。”

&ep;&ep;“某是粗人,只知道在少君的广阳,男子大多娶得起新妇,孩子也不必生下来就送走……就因为这个,广阳郡叁县共计六万余人,皆愿为少君效死!”

&ep;&ep;他声音低而有力,其余侍卫不敢大声说话,也都低低齐声附和。

&ep;&ep;“但为少君效死!”

&ep;&ep;韩娇在一边,江湖中也有许多义气,但是这一种却是江湖里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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