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明薇听众人议论了个一圈,心想难道是瑞士的钟表吗?她当初上学的时候别说历史课上没教过这些,便是教过,这么多年也早就还给老师了。
&ep;&ep;“姐妹们,可巧,这分针正走到五十多哩,不一会就到整点了,明兰妹妹刚刚问的小鸟藏在哪里,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ep;&ep;众人于是都屏息以待,一张张小脸上俱是一样的既紧张又期待的表情,看得徐明薇心里一阵好笑,最是天真浪漫的年纪,才会对这些小事抱着如此的赤子之心啊。
&ep;&ep;第一卷身在异乡为异客121
&ep;&ep;薛婆婆正带着傅家的丫头们上果盘,看着这群鲜嫩的小姑娘们凑在一块等钟鸣,眼里带起慈爱,仿佛看自家小辈的样子。回头见丫头们都已经摆好了果盘,才凑到傅宁慧耳边说了一句,“姑娘,太太问您厨房今天有庄子上送来的新鲜鹿肉,可要烤了吃?”
&ep;&ep;傅宁慧点点头,回头嘱咐道,“但挑了最嫩的部分,宏庆楼的席面也照样上来,问问太太家里适合女儿喝的胭脂粉还有没有,但有的,都那将过来,配了鹿肉,还是要有酒才好哩。”
&ep;&ep;薛婆婆笑着劝道,“姑娘们都还小,不似我们家的一岁就能喝哩,大姑娘还是要悠着点,莫让人回不了家。”
&ep;&ep;傅宁慧笑着推她走,还没回头,便听得那西洋钟叮咚着响了一声,接着便是熟悉的布谷鸟报时的叫声,因着是早上十一点了,鸟儿叫了十一下才又缩了回去。
&ep;&ep;左家两姐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精致的小鸟,身上的羽毛似乎都是用真的鸟羽做的哩。
&ep;&ep;徐明薇见她们两个瞪着溜圆的眼睛,只专注盯着报时鸟瞧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在左悠竹脸上捏了一把,后者竟完全没察觉到,眼都不斜一下。
&ep;&ep;她正心里发笑,忽然间眼前就伸过另一只手,也在左悠竹脸上捏了一把。
&ep;&ep;左悠竹这次终于有反应了,表情略显滞楞地回头看是谁,却见徐明薇和傅宁慧两个莫名笑做了一团。
&ep;&ep;左悠竹先是小脸一红,见她们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才轻声问道,“宁慧姐姐,明薇姐姐,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ep;&ep;她不问还好,徐明薇和傅宁慧也差不多要笑停了。被她一愣,越发停不下来,惹得一众姐妹们都朝着她们看来。
&ep;&ep;练秋白是唯一一个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看明白了的,捂嘴笑了几声,才对着众人将原委给说了。左悠竹脸上愈发烧红,害羞地躲到了左悠兰的身后,过了一会儿才从后面露出半张脸来,嗔怨道,“姐姐们欺负人,好没道理。”
&ep;&ep;众人越发笑得大声。幸而这时薛婆婆带了人去而复返,便是要开了宴。傅宁慧领着众人各自落了座,不一时便有丫鬟上前,执了酒壶,将众人桌上的玉色小杯子给倒了个半满。
&ep;&ep;另有丫鬟们低眉顺目,将傅家备下的菜按着先后上了。为首的是一盘冷盘,玫瑰醉鸡,骨头俱以去得干净,切成了适口的小块,又是用了秘制的玫瑰酱调味过的,正适合姑娘们食用,既可口,又不显得吃相粗鲁。
&ep;&ep;杨瑾希尝过一块,便对着傅宁慧问道,“是宏庆楼的于师傅吧,听祖父说,这几年都极少看到他出来做菜了。”
&ep;&ep;请客要的便是杨瑾希这样失货的客人。主家不必张扬,她自己心中明了。
&ep;&ep;傅宁慧笑道,“瑾希妹妹好刁的嘴儿,正是宏庆楼的于师傅哩,家父与于师傅有过一面之缘,中间也有些曲折,多少积下些面子情,才有幸能请得动他亲自动手整治这一桌席面哩。”
&ep;&ep;第一卷身在异乡为异客122
&ep;&ep;徐明兰前头是吃过宏庆楼的席面的,却并没尝出有什么不同,将信将疑地又夹了一块,在唇齿间细细品了,末了也只能叹一声自己没长了一副杨瑾希的舌头,是谁做得一点也吃不出什么不同来。
&ep;&ep;徐明梅开怀笑道,“今日跟着七妹妹来做客真是赚了,宏庆楼的于师傅我也听说过哩,母亲曾出了三倍的价钱要他来府上做一桌家宴,于师傅也不肯来,只肯让手下的徒弟来了。”
&ep;&ep;左悠竹惊讶道,“怎地一个厨子也这样的威风,好大的架子哩。”
&ep;&ep;周冉星撇嘴道,“可不是!按我说就该让人押着他来府上做了菜,这臭脾气也就惯不出来了。”
&ep;&ep;杨瑾希闻言皱眉,既不愿意与周冉星争吵,也不愿意听她们这般诋毁蔑视于师傅。要知道在京城的美食圈里,于师傅那是顶有份量的一个人物,光是那一本《于家私房菜谱》,不藏私地将多年的治锅心得都记载其中,便教人佩服。
&ep;&ep;正巧第二道冷盘这时也上来了,却是方方正正的一小块冬瓜。徐明梅不解地用筷子夹起来看了底下,仍是光光的,并不见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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