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么久,丁香第一次想起了前世的爸妈。
他们为了各自初恋婚内出轨,狡猾的妈妈抓住爸爸的把柄,率先闹离婚,还多分了家产。后知后觉的爸爸气不过,又跑去对妈妈大打出手,闹到了派出所。
离婚后的父母都不愿意要小荀香,外婆只得把刚满七岁的她接去自己家生活。
后来父母又各自生了一个小崽子,除了每个月给荀香打生活费,都特别怕她去他们家“添乱”。荀香也恨他们,更不想去他们的家生活。
想要钱了,就给他们打电话,“我没钱了,想去你家住。”
只要一说这话,无论爸爸还是妈妈,都会赶紧给她转钱,生怕她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他们两家的经济条件都不差,没短过荀香的钱,却没给过一点她想要的爱。
荀香长大后想起父母的那些作为,若“偷情”“刺激”“撒谎”“算计”是爱情,她宁可不要。
那个世界她并不留恋。外婆在她大学四年级那年去世,她哭得非常伤心,觉得世上再没有了爱她的人以及她爱的人。
她不相信爱情,外婆的死又把她所有的亲情和爱都带走了。
而这一世,出生在锦绣堆里,却突遭变故流落民间。感谢穿越女的光环,让她不仅逃过劫难,还落入这么好的人家,父母良善,比某些亲生父母还要好得多。
丁香没有一点失去富贵的遗憾,满满的都是劫后余生的万幸,及落在这个家的庆幸。
丁香迷迷糊糊拉了一次臭臭。她不敢哭,只能哼哼几声。张氏听见,就起来给她擦洗干净,丁钊又起床去热米汤喂她喝。
从这点看来,他们不仅真心疼爱这个捡的孩子,还爱干净。特别是丁钊,没有一点古代大男子主义思想,勤快又心细。
次日上午,丁钊去街上买东西,张氏在厨房熬米汤。
丁香静静地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小鸟的啾啾叫声,胡同里孩子大人的笑闹声,以及胡同外商贩、货郎的叫卖声。
这里是市井,与走路都要轻手轻脚的公主府自是不同。
她侧头望向有白光的地方,那里是窗户。
光亮也彰显了富贵之家和贫穷之家的不同。
前者晚上灯火如昼,白天她睡的拔步床又离窗户远,加上庑廊宽,白天黑夜的光亮差不多。
而后者,晚上小油灯昏暗,白天和黑夜光亮反差非常大。仅凭光亮,丁香就能区分白天和晚上,这让当了一个多月睁眼瞎的她很是开心。
哪怕看不到,她也能感觉到鸟儿特别多,离她不远。这也说明,她躺着的地方靠小窗很近。
丁香更有了一种外面的世界天宽地阔,她能展翅翱翔的舒畅感。
她的心如鸟儿一样雀跃,双腿在空中乱蹬。
没有包被的束缚,真畅快。
她蹬了两蹬,才想起没夹尿片子,胯下被风吹得凉飕飕,又把腿放下。
张氏把米汤放在桌上,拿出一块尿片子给她夹上,抱起来喂饭。
嘴里还说着,“唉,只能委屈我的香香喝米汤了。等到上了船,娘花钱请有奶的人喂你奶。到了老家,就去买羊奶牛奶喂你喝。”
丁香可不愿意喝陌生人的奶。她大口大口喝着米汤,表示她非常喜欢,一点不觉得委屈。
她这样,张氏更心疼了,“唉,我的香香本该过穿金戴银的好日子,跟着我们受苦了。”
上午,家里院门响了两次,都是左邻右舍的妇人。
张氏没让她们进门,有气无力说自己得了风寒,头痛无力。
妇人不好进门,还是八卦了几句昨天有官差来家找孩子的事。
“哎哟哟,谁捡到那孩子就发财了,一辈子都吃用不尽了。啧啧啧,五百两银子呢,可看那家父母有多么着急。唉,我咋没那个好运气……”
张氏附和两句,把门关上。
下晌丁钊回家。他不仅给丁香买了几尺软布和一包蔗糖,还买了一个拨浪鼓、一顶绣花小帽子。
丁钊摇着拨浪鼓逗丁香,丁香很给面子地表现出对拨浪鼓的喜欢。鼓声在左面,她的头就会向左侧。鼓声在右面,她的头就会向右侧。
这让丁钊很是高兴,觉得自己会买礼物,自家闺女喜欢。
丁钊做到很晚把药丸做好,放了两颗在荷包里,又把荷包系在丁香的小衣裳上。药味比较大,压过了似有还无的香气。
见闺女冲他笑,丁钊笑着嘱咐道,“香香记住了,以后每天都要把装药的荷包带在身上。”
张氏笑道,“高兴傻了吧,香香又听不懂。”
丁钊道,“咱家香香比其他孩子聪明,她能听懂,就是不会说。”
八月二十二,丁钊和张氏寅时初就起床,吃完早饭天还未亮。
喂丁香喝了米汤,把捏碎的药丸放进她衣裳,药味更大。又把剩下的米汤装进一个小铜壶里,用褥子把铜壶包起来保温,路上可以喂两次。
为了更像哺乳期的妇人,张氏还在胸口塞了两坨棉花,让那里更大。
夜凉如水,繁星满天。
张氏背起丁香,又在外面搭了块布,拎着两个包裹去了不远的街口,车行的驴车在那里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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