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该回山脚舍堂了,却见越良泽拐了个弯,走了不同的路,去了位置最偏的药斋。
因为药斋附近满是苦味,所以很少有人会来。
越良泽也没进药斋,而是绕过七拐八拐的小路,去了药斋后山,过一片林间小道,看见路的尽头被棠花树包围的小院子。
他这么住这么偏?
还不在舍堂?
铃萝心中满是疑惑。
越良泽到院边,点燃路前的石灯,照亮一方天地。
这小院布置的十分精致,有花藤与葡萄藤,还开辟了一小片地,里面种着青菜,放在青菜地旁边的簸箕里晒着部分干果,厨房门边还挂着好几圈柿饼。
铃萝一一看去,倒是没有太意外,甚至觉得正常,不愧是他。
因为她知道越良泽有个怪癖,只吃自己做的食物。
当年越良泽被自己困在天照山时,虽派了灵魔按时给他送吃的,却得知这人碰都没碰,就那么撑了半个月。
铃萝回来听灵魔说起此事,都以为这男人该饿死了。
去看时,发现越良泽还以自己雄厚的灵力强撑着。
她在旁支着下巴笑问:“倔什么呢,给你送的饭菜里又没下毒。”
越良泽默默撇了她一眼,只说:“我自己做。”
“好啊。”她笑道,“今日就尝尝看我们剑道第一人的手艺。”
话里满是嘲讽,越良泽却并未动怒。
事后证明,剑道第一人的手艺很不错。
至少跟越良泽厮混的日子里,铃萝也只爱吃他做的食物。
屋门的吱呀声拉回了铃萝的思绪。
她朝前方看去,越良泽进了厨房,里面灯火明亮,映照着少年的影子在窗上晃动。
烟雾缭绕,动刀切菜的声响在夜里与蛐蛐声重叠着。
铃萝看着窗上剪影撇嘴,被人欺负完还得回来自己做饭吃,你还真是块木头,没脾气的吗?
她在屋外蹲守,不时闻到屋里传来的饭菜香,勾着她的肚子轻轻叫了
两声。
铃萝:“……”
为了跟踪越良泽,她晚饭都没吃。
换做前世,她就直接进去抢食吃了,可此时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地离开,去晚斋堂偷了几块冷冰冰的饼吃。
这夜铃萝做了个梦。
在后厨院墙下,她把酒杯摔在拿着扫帚的越良泽脚边,趾高气扬道:“不准扫!”
越良泽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继续扫地。
她气得要死,又甩了一杯子过去,“越良泽,我说你不准扫!”
越良泽不听她的。
铃萝摔了一个又一个酒杯,越良泽都沉默不言地扫了,她气得冲过去要抓起少年的衣襟暴揍一顿,却抓了个空,少年如花雨四散消失。
她瞬间就醒了。
耀眼的光线穿过窗户透进,外边传来琴鸢充满活力的声音:“铃萝!起来去早课啦!”
啊。
又是早课。
铃萝揉了揉眼睛,起床出门。
琴鸢问:“你昨天去哪啦?我找了好一会都没见你。”
“随便走了走。”铃萝含糊答着。
“今天是入考第三天,下午的笔试你有把握吗?”琴鸢苦着脸说,“我可愁了,之前师姐们说笔试越到后面越难,我昨天就感受到了。”
铃萝漫不经心地听着,思绪还在越良泽那。
两人去了晚斋堂用膳,与从里面出来的越良泽擦肩而过。
铃萝脚步一顿,悄声跟琴鸢说:“那人你认识吗?”
“嗯?”琴鸢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啊,这人我知道,是越师兄。”
“……师兄?”铃萝喉头一滚,难以置信。
琴鸢点头道:“嗯!他比我们早入门两年,是师兄没错啊?”
还早入门两年?
越良泽竟然是她的师兄!
铃萝深感震惊。
当初她在外门完全不关心周围所以不知道就算了,为何后来越良泽一剑成名也没人说过他曾是东岛天极的弟子?
世人只知道他是圣剑宗怪慈的徒弟。
难怪当年他莫名其妙跑来阻拦自己毁天极,原来是有师门情谊在?
等等,看他昨日受的苦,有个鬼的师门情谊!
铃萝心中腹诽着,早课时环视一圈习堂,不见越良泽身影。
怎么,是外门弟子却连习堂早课都不来?
下午开始第三天的笔试。
这
次越良泽来了。
笔试结束后,铃萝又悄悄跟着越良泽,暗中观察。
今儿他又去了戒律堂,代洪茂师兄几人受罚。
这次时间有些久,一个时辰后才出来,外表看不出什么,铃萝却闻到了血腥味。
今日受的罚不止跪刑,还见血了。
去完戒律堂,又被洪茂师兄指使去干活,干完活还得去晚斋堂洗盘子,洗完才回药斋后山做晚饭。
铃萝这几天什么也不做,就盯着越良泽。
她总觉得这人是装的,是在扮猪吃老虎,凭他的天赋实力,怎么会被如此欺负?
一定是在忍。
铃萝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