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若是能撑到叶君撷找到这儿来,贺兰粼就不敢对她妄为了。
&ep;&ep;不想贺兰粼却微笑了下,那笑中透着阴寒,殊无一点欢喜之意。
&ep;&ep;他白皙修长的指骨敲了敲桌面,淡声道,“阿姜,别任性。你若是不随我走,恐怕今日就得被御林军以反叛的罪名,乱剑杀了。”
&ep;&ep;申姜猛然峻色瞪向贺兰粼。
&ep;&ep;他泰然挑了挑眉。
&ep;&ep;申姜冷冷道,“听李温直说,你找了一模一样的人顶替我侍寝。如今陛下遇刺,就是那个人干的,是不是?”
&ep;&ep;回顾这几日,她先是莫名其妙地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就听说整个皇宫都在追捕她。
&ep;&ep;她恨恨问,“为什么要污蔑我?”
&ep;&ep;贺兰粼漫不经心地阖了阖眼,“你若觉得是污蔑,也没办法。但若我看来,阿姜,这是在保护你啊。”
&ep;&ep;申姜不晓得这叫什么保护,外面现在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御林军,她被认定为刺杀陛下的刺客,一出去就会身首异处……也算保护?
&ep;&ep;她本不愿掺和到这场倾轧之中,此刻,却成了漩涡最中心的人物。
&ep;&ep;申姜眼圈红了,“那个顶替我的女子是你的手下,是吗?求你把她找回来,把一切解释清楚。你们想怎么杀惠帝我不管,我也不会泄密。但我真的只是个平民百姓,被抓到的话,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枭首的。”
&ep;&ep;贺兰粼面无波澜,“枭首?我怎忍心叫你如此?阿姜,你比我的命还重,我便是自己死了,也要护你周全。你怎么就不明白?”
&ep;&ep;说着推了下桌上的卫兵衣衫,“时辰不早了,赶紧换上吧。”
&ep;&ep;申姜见他心如铁石,自己也不愿退步,从他身边走开就要推门出去。
&ep;&ep;其实外面都是抓捕她的羽林卫,没有贺兰粼的保护出去就是个死。但不知怎地,此刻她恨意灼烧,死也不愿向他低头。
&ep;&ep;她知道,他此举无非是逼她就范。那日她和叶君撷的对话,他多半是听见了。
&ep;&ep;背后泠泠响起贺兰粼的声音,“你若这般冒冒失失地出去,恐要被你那君撷哥哥抓住,亲手问斩。”
&ep;&ep;申姜肩头一颤,脚步猛然滞住。
&ep;&ep;他笑笑。
&ep;&ep;“……叶家忠君,父子俱是朝廷有名的忠臣。如今惠帝被刺,生死未卜,你猜当着这天下群臣的面,叶君撷敢不敢放过你这身负罪名的未婚妻?”
&ep;&ep;申姜血管冻结成冰,叶君撷是御林军的统领,天生的职责就是守卫惠帝。如今无形之中,她已被放在了叶君撷的对立面。
&ep;&ep;她空落失神,心中悲与恨交缠,只感自己站在一孤立无援的平台上,四面八方都没有出路。
&ep;&ep;贺兰粼踱过来,从后面柔柔圈住她,眼神那样清凉,如同云雾中凄清的月亮。那般纯粹而依恋的动作,只如初见时那个单纯无害的少年。
&ep;&ep;“阿姜,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ep;&ep;申姜冷笑道,“太子殿下。我能说不行么?你把一切都算准了,给过我选择?”
&ep;&ep;那日他明明就听见了她和叶君撷的话,却并不发作,原是算好了这一步。
&ep;&ep;贺兰粼吻吻她发凉的耳垂,并不在意这般嘲讽。
&ep;&ep;“为了你,算计一两下也是值得的。”
&ep;&ep;那日贺兰粼站在柳影后,见她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那样单纯快乐,喜极而涕……妒火快要将他焚成灰,只恨不得自己立时就死了。
&ep;&ep;他独自走开,在湖边的小亭边静冷了许久。他掐着骨节,反复叹气,浑身的血液竟一点没凉下来,反而在翻腾着汹涌的恶浪,越演越烈。
&ep;&ep;当他浑身冰冷地靠在亭边,看见申姜的倩影从小径中轻快地走来时,他知道自己没法戒她的瘾了。他也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根本就没在意过她,过去种种,皆是基于利益交换,皆是利用。
&ep;&ep;她要跟她那劳什子的表哥走。
&ep;&ep;贺兰粼僵立了半晌,某些支零破碎的片段浮上心头,断断续续地拼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的计划。
&ep;&ep;他要杀惠帝,却也要得到她。既然如此,两件事便一起吧。
&ep;&ep;于是他将申姜哄睡了,然后让手下梅姑易容成她的模样,接近惠帝,趁机刺杀惠帝。
&ep;&ep;梅姑原是母后的侍女,是第一流的女刺客,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伺机刺杀惠帝。
&ep;&ep;此举若成功,复国大业固然可以完成,也棒杀了申姜和叶君撷二人的情愫。他倒想看看,叶君撷那么一个忠臣,如何容忍心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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