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个人已经一天没见着人影了。
&ep;&ep;她暗暗捏紧拳头,既渴盼着他来,又渴盼着他离自己远一点,永不再来。
&ep;&ep;正当神思潮涌之时,一双微凉的手蓦然覆上了她的脸颊,在耳边温柔而沉闷地问她,“这么早便睡了?”
&ep;&ep;第2章情愫
&ep;&ep;贺兰粼的声音醇和清透,一如他这个人,和蔼乖顺,柔和无害。
&ep;&ep;“你来了……”
&ep;&ep;申姜刚要翻过身来,腰肢就被他扣住,两人一起陷进薄被之间。
&ep;&ep;细细密密的吻散落在申姜的耳根处,他吻得那样专注,明明他们只有一天没见,却好像几百年一样。
&ep;&ep;直吻得她喘不过来气。
&ep;&ep;“好了,好了,”她含笑推开他,“别闹。”
&ep;&ep;贺兰粼微微一滞,如水雾般的月光洒在他的双眸上,透出他眸底一点温暖而迷茫的光。
&ep;&ep;“躲什么。”
&ep;&ep;申姜借机欲坐起身来,却被贺兰粼拽着,跌在他怀中。
&ep;&ep;她眨了眨眼,嗔怪地道,“这里是长华宫,我们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了。”
&ep;&ep;贺兰粼略微不悦,用一节指骨摩挲着她,“为何?”
&ep;&ep;申姜拉长了尾音,故作沉吟状,“虽然思慕于你,却也不能连累你的前途。若是咱俩的事被路不病发现,不仅我性命难保,你也少不了挨板子。”
&ep;&ep;贺兰粼摇摇头,溺然笑容,“不,他们不会发现的。”
&ep;&ep;月影清辉下,他那双长眸泛着潋滟的暗彩,笼罩她于瞳孔之中,浓浓的全是眷恋。月色越明,越衬得他的肌肤雪色一样白,更类某种缺血的隐疾。
&ep;&ep;漂亮二字形容他,当真是没错的。
&ep;&ep;申姜垂下头,心下已不想拒绝贺兰粼。不过她得演些欲擒故纵的伎俩,好加重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ep;&ep;于是十指一伸,仍将他推开。
&ep;&ep;“不行,今晚不能闹。”
&ep;&ep;她长削的指尖刚一触到贺兰粼博带上凹凸的绣纹,就被他的掌心裹住,不由分说地攥在一起。
&ep;&ep;“我很想你,”他小声对她说,娓娓道来,近似撒娇,别推开我。”
&ep;&ep;申姜眯了眯眼。
&ep;&ep;她顿一顿才假意妥协,仰头啄啄他分明隆起的喉结,轻颤着睫毛,喃喃说,“我也想你啊,只是怕路大人发现咱们,连累你,所以才忍着不见你的。”
&ep;&ep;贺兰粼极轻地噗嗤,蹭蹭她,如和暖的阳光。
&ep;&ep;“你何必和我分得那样清楚?”
&ep;&ep;不必分那么清楚?
&ep;&ep;申姜默念着这句话,攀上贺兰粼清瘦的肩胛骨。
&ep;&ep;窗外夜色如洒,树影缓缓摇移。
&ep;&ep;五月里地气和暖,即便是深更开窗吹夜风,也不觉得凉。夜风如一双手,轻拂着人,甚是舒服。
&ep;&ep;两人一阵胡闹,不知过了多久,才重归宁静。
&ep;&ep;此时已是深夜,申姜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却是毫无睡意。
&ep;&ep;她在想,她和贺兰粼的关系差不多已经水到渠成了,什么时候跟贺兰粼提出放她走的事最合适?
&ep;&ep;她得找个最好的时机,使他对她的爱恋和宠眷达到顶峰,让她一开口,他就没法拒绝她。
&ep;&ep;几日后的五月初十是他的生辰,没有比那天更合适的了。
&ep;&ep;贺兰粼从小流落在外,连饭都吃不上,估计也是个从小人人可欺的可怜虫,肯定没有人给他过过生辰。
&ep;&ep;她给他过一次,再接再厉,给他点爱,他应该会很感动。
&ep;&ep;到时候她说什么话,他定然无有不从……
&ep;&ep;申姜想到此处,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ep;&ep;她歪头瞧向将她紧紧搂抱的男子。
&ep;&ep;清寒隽永的冷香渗入鼻头,黑漆漆的夜色,为贺兰粼清癯的脸颊蒙上一层黑纱。沉睡中,他仍然那样乖顺,匀净的呼吸,微微翕动的睫毛,如一只秋日里新生的绒鸟,惹人生怜,没一丁点攻击性。
&ep;&ep;建林城的美男颇有秦汉遗风,褒衣博带,标榜风流,浓于热情,美男常常要比美女多。若是贺兰粼不做人人畏怕的暴君鹰犬,而是投生于阀阅门第,想必也是掷果盈车的人物。
&ep;&ep;某种程度上来说,若贺兰粼真是她阿弟,还不错。
&ep;&ep;可惜了。
&ep;&ep;申姜蹉跎了半晌,被窗外明亮的月光晃得眼皮疼。再加之惦念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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