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今日是第一次相见,却莫名有种隔世宿敌的感觉,针锋相对,非是你死就是我亡。
&ep;&ep;叶君撷捏了拳头,想上前去问个究竟,对方却率先错开了眼帘,仿佛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ep;&ep;叶君撷暗道了一声奇怪,左右又巡视了一圈,找不出什么可疑之人,才和副官离开。
&ep;&ep;他大步踏出之时,正与一个秀女擦肩而过。
&ep;&ep;那秀女眉眼清秀,明亮的眼神也瞥上了他。
&ep;&ep;可惜只是一瞬间。
&ep;&ep;御林军退散后,李温直轻嘘了口气,“吓死我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你怎么还敢抬头看那长官?我吓得都不敢抬头。”
&ep;&ep;申姜闷闷道,“你道我敢看,只是碰巧撞上了而已。那长官虽然气势凶恶,但面目却不甚凶恶,好像……还有点眼熟。”
&ep;&ep;李温直随便一听,很快忘了,申姜也并未深想。
&ep;&ep;接下来的好几日,申姜都按部就班地做杂役,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贺兰粼。
&ep;&ep;他倒也没纠缠,两人从前形影难离、夜夜相会,如今却疏离得跟陌路人一般。
&ep;&ep;每每在庭中偶遇贺兰粼,申姜也只是规矩地问一句大人好,和叫路不病、董无邪等人无任何区别。
&ep;&ep;这场虎头蛇尾的爱恋,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留下,全凭着头脑一热,分开就是分开了,淡如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ep;&ep;也许贺兰粼也腻了吧……
&ep;&ep;这日,华莲舟的断指之伤有所好转,重回到了长华宫。
&ep;&ep;他第一件事就是派申姜去扫井。
&ep;&ep;那口井在后花园深处,平日除了挑水之人,鲜少有人踏足。
&ep;&ep;正赶上雨季,天色整日都昏沉沉的,下着细雨,井口周围似覆了一层阴森森的薄雾。
&ep;&ep;申姜心有迟疑,但华莲舟的吩咐她又不能不听。
&ep;&ep;有意无意的,她离那井口远些。
&ep;&ep;扫了几下,总感觉身后的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ep;&ep;申姜佯作不经意,余光偷偷往身后瞟去。
&ep;&ep;树影中,蓦然有两个人形,瞧样子像太监模样。
&ep;&ep;申姜往旁边移了移,那两个太监也跟着移;申姜离井口近了些,那两个太监也近了些,四只爪子,要把她推进井里一般。
&ep;&ep;申姜惕然惊惧,但见周遭无人,秀女们都被拘在主殿中学规矩,云鹰卫们也在主殿,又有何人能救她?
&ep;&ep;若是此刻直接丢下扫帚逃遁,登时就会被那两个太监捉住。
&ep;&ep;她不禁有些发抖,那两个太监更加肆无忌惮,也不猫腰了,径直从树影中冒出头来。
&ep;&ep;申姜想跑,奈何雨后的泥土湿滑,直滑了一大跤。
&ep;&ep;这一跤摔得不轻,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手肘和膝盖两处都擦破了皮,沙痛无比。
&ep;&ep;她拂了拂脸蛋,脸蛋上也沾了黑泥。
&ep;&ep;待再要爬起来逃命,一双皂靴,却蓦然闯入了视线。
&ep;&ep;第11章背你
&ep;&ep;申姜抬眼一看,却是被她冷落了好几日的贺兰粼,此刻正静穆地站在她身前。许是周遭雾气太大的缘故,他的发丝微湿,一双瞳仁朦朦胧胧,也跟覆着云雾似的。
&ep;&ep;“怎么了?”
&ep;&ep;申姜好生艰窘,鼻头一酸,指着不远处,“……有人,有人要杀我。”
&ep;&ep;贺兰粼神色顿时一凛,上前几步探查情况。
&ep;&ep;树影中那两个太监见此,如鼠一般蹿走,片刻间就不见踪影了。
&ep;&ep;申姜踉跄了一下,一瘸一拐地崴了脚。
&ep;&ep;露水般的泪珠在她眼眶子里来回打转,她咬着红唇蹲在地上,很是无助,却又不肯开口求贺兰粼,似是还在为他们前几日的隔阂耿耿于怀。
&ep;&ep;贺兰粼见此,弃追了那两个太监,上前朝她伸出手来。
&ep;&ep;“申姜。”
&ep;&ep;他头次完整地唤了她的名字,温和如清风絮语,“来。”
&ep;&ep;申姜缓缓瞧向他,眼泪没忍住,簌簌落下来。她被贺兰粼抱在怀里,深深埋着脸,一时沉浸在他带来的短暂安全感之中。
&ep;&ep;贺兰粼双臂圈着她,柔和地拍她的背,有意地轻轻摇晃,似抚慰一只断翅的绒鸟。
&ep;&ep;“我在这儿,没人敢动你。”
&ep;&ep;他将她禁锢得很紧,在这半窒息的拥抱中,申姜渐渐缓过神来,哽咽了几声,慌惧的情绪稍有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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