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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他漫不经心地说,“是啊。”

&ep;&ep;树梢儿黑鸦嘶哑地叫了一声,烈烈的夜风猛然大了起来。

&ep;&ep;叶君撷双眉陡竖,额头上青筋暴起,“那你还敢来?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回去吗?”

&ep;&ep;贺兰粼叹口气,掐了下额,“那不是令尊自找的么?”

&ep;&ep;叶君撷再次将他猛地向后一推,威胁道,“你借陛下的手害人,别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你是为那前朝太子做事的吧?单凭这一条罪名,本将军都能直接杀了你。”

&ep;&ep;贺兰粼眉梢轻挑,“叶武之犯了什么罪,你我都心知肚明。如今只是尊父一人身死,又不曾灭你叶家满门,算是一命抵一命,公平得很,你气恼些什么?”

&ep;&ep;叶君撷再难跟此人多说,手中薄霜似的匕首直接出鞘,朝贺兰粼刺去。后者躲闪不及,脸侧被锋利的刀刃割出一条血痕。

&ep;&ep;“今夜我派了伏兵埋伏在此,你作恶多端,插翅也休想逃掉。你若主动去我父灵前谢罪自刎,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否则,定把你打入我叶氏地牢中,千刀万剐。”

&ep;&ep;贺兰粼摸摸脸上的血,极轻微地笑了一下,“叶将军这是在发慈悲?”

&ep;&ep;叶君撷厉然道,“你已山穷水尽,别给脸不要脸。”

&ep;&ep;贺兰粼摇摇头,却自信说,“我没鞭你父尸,已是我的慈悲。就算我不去谢罪,相信叶将军也不会杀我的。”

&ep;&ep;顿了顿,森然笑,露出一行洁白的牙,“……你不是在找申姜吗?”

&ep;&ep;叶君撷听到这两字如遭雷劈,堪堪然揪住贺兰粼的衣领,“申姜!她在哪?她怎么会落到你手中?你到底对她怎么了?”

&ep;&ep;贺兰粼微现笑容,故意放低哑了嗓子,“她很好,只是最近瘦了些,亲不两下就浑身颤。不过,那一截细腰握在手心里的感觉,还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ep;&ep;叶君撷吼了声,暴怒着掐住贺兰粼的脖子,朝他的脸狠狠地打了一拳。

&ep;&ep;“无耻!原来就是你强占了她!”

&ep;&ep;贺兰粼被打得向后踉跄,颤着弯下腰来,嘴角流下蜿蜒的血迹。

&ep;&ep;他很快恢复过来,斜眼去瞥叶君撷,轻轻道,“哦,忘了,叶将军把她当未婚妻,也对她思之如狂来着……”

&ep;&ep;话不等说完,挥起手臂冷然补给了叶君撷一拳。

&ep;&ep;叶君撷伸手格挡,却被贺兰粼正中鼻梁,顿时传来一股锐痛。

&ep;&ep;埋伏在暗处的亲卫见主子受伤,顿时一涌而上,将贺兰粼团团围了起来。

&ep;&ep;“把他制住!把他制住!”

&ep;&ep;贺兰粼用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漠然扫了一眼周围众人,也不挣扎。

&ep;&ep;亲卫动手将他押走,他回过头来,双眉一轩,那幽深的笑容中别有深意。

&ep;&ep;叶君撷愤然站在原地,心中那股郁结感无可名状。

&ep;&ep;申姜……申姜居然在这恶徒手中。

&ep;&ep;这该让他如何是好?

&ep;&ep;*

&ep;&ep;房室内,路不病本自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养病,听闻贺兰粼被抓的消息,如闻噩耗,一急之下险些从榻上跌下来。

&ep;&ep;他双腿剧痛无比宛如废人,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蠕动半晌,居然无法自己坐起身来。

&ep;&ep;董无邪正好进屋,见此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扶起来,“郎君刚把你的骨头接好,你乱动什么?”

&ep;&ep;路不病靠在墙边直喘粗气,“殿下被那姓叶的抓了,我能不急吗?你快快去联络建章将军,叫他立即起兵营救殿下。”

&ep;&ep;董无邪反问,“没有殿下的命令,建章将军敢私自起兵吗?”

&ep;&ep;路不病怒道,“那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殿下死?”

&ep;&ep;董无邪沉吟半晌,“……这事你别管了。殿下肯定自有计较。”

&ep;&ep;路不病锤着自己的残腿,恨意不能自已。从跟了殿下的第一天起,他就是无字辈中最强的,出过汗流过血,又怕过谁?如今骤然残废,自己窝囊不说,还连累殿下失了大计,活着真还不如死了。

&ep;&ep;他钢牙紧咬,下定了决心,“殿下要是回不来,我这条残命就抱着炸--药去叶府,把里面的老贼小贼全炸个底朝天,跟他鸟的同归于尽。”

&ep;&ep;董无邪厉声道,“你说这话,是存心叫殿下的心血白费吗?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和无咎报仇,你怎么一点事都不懂!”

&ep;&ep;路不病悲然道,“那姓叶的和殿下有大仇,殿下落在他手里,还能活着?”

&ep;&ep;董无邪默然,虽然他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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