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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地设计了这么一出瞒天过海之计,中箭后将近于油尽灯枯。

&ep;&ep;只见他神色极是惨白,只一息尚存,若说立即便死了,也是可能的。

&ep;&ep;他在叶君撷面前表现得步法不乱、强硬有力,却是靠着意志力强装的。

&ep;&ep;“你中箭了,会不会死?”

&ep;&ep;贺兰粼听她这般问,扯出一个轻淡的笑来。

&ep;&ep;申姜暗自揪心,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遗言,却只听他喁喁道,“看来,你心里还是中意我,就是嘴上不肯承认。”

&ep;&ep;申姜轻呸,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

&ep;&ep;刚才他毕竟是为了保护她才中箭的,她此刻关心他,原是出于道义,又和中不中意有什么干系了?

&ep;&ep;申姜很急,怕他现在就死去。

&ep;&ep;申姜见周遭没有疗伤的金疮药,便先将伤口上的箭拔下来,扯下自己的衣带,打了个死结,为其止血。

&ep;&ep;她心想贺兰粼若就这么死了,她以后免不了要愧疚,再不能活得潇洒恣意、无牵无挂了。不如先把贺兰粼救活,两人恩怨相抵,才好两清。

&ep;&ep;还没等申姜打完结,贺兰粼却已经闭上眼睛,软弱地靠在她怀中,双手下垂,了无生气。死了不至于,倒像是元气损耗太大而晕过去了。

&ep;&ep;他曾把她揽在怀里抱了无数次,像这般依靠着她,却是头一回。同样,他们二人也曾不知多少次面对面睡觉,他每一回都睡得极浅,这次却深极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ep;&ep;摸摸他的双唇,冷,一点温度都没有,像结了层霜。

&ep;&ep;申姜寒立半晌,心乱如麻。

&ep;&ep;虽然这地界并不是人迹罕至的荒野,尚有药铺的存在,但终究是在建林城之内……两人好不容易才脱险,若是去求医问药,免不得会被官兵发现,重新给抓回去。

&ep;&ep;她没有要帮着贺兰粼对付叶君撷的意思,但贺兰粼不能死在她手里,免得像他之前说的那样,真化作鬼来缠着她……

&ep;&ep;申姜从叶子上接了些露水,喂给贺兰粼喝。又摘了几枚浆果,想要塞进贺兰粼嘴里,他却死不张口,弄得浆果的皮都破了,在他那张俊脸上划出一道红。

&ep;&ep;她不禁噗嗤一笑,笑中带泪,自己嚼碎了,欲喂给他。可这般喂必得两唇相贴,怎么想都是她吃亏了。

&ep;&ep;那浆果味道甚是好,甜丝丝的,申姜想着心事,一不注意竟自己咽了。

&ep;&ep;她只得重新摘了两枚,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塞进贺兰粼嘴里。

&ep;&ep;两人就这般相互依偎着静默了片刻,夏日里蝉鸣声声,催得人心浮气躁。

&ep;&ep;申姜亦有些脱力,眼皮沉重,却深知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竭力保持着清醒。

&ep;&ep;她为了不让自己也睡着,跑到溪边去用叶子舀了点净水,一点点地喂给贺兰粼喝。

&ep;&ep;如此费了半天苦功,贺兰粼终于悠悠睁开一条眼缝儿,神色虽苍白得如雪霰一般,清亮的双眼却弯弯,似在对她微笑。

&ep;&ep;他伸手拂了拂嘴边黏腻的浆果残渣,虚弱地说,“别喂了,我死不了了。”

&ep;&ep;申姜眨了眨眼,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ep;&ep;两人目视对方,一刹那间,倒也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平静。

&ep;&ep;便在此时,听得不远处的街衢中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大为喧闹,乃是叶氏的追兵追来了。

&ep;&ep;申姜惕然,知此地再不能逗留,欲扶起贺兰粼跑路……可他箭伤未愈,才刚勉强止住血罢了,又哪里有气力跑路?

&ep;&ep;百般无奈之下,申姜见不远处的小巷内有座花花绿绿的楼阁,不少姑娘都花枝招展地站在阁上,乃是个勾栏……她一咬牙,便欲扶着贺兰粼往那处暂避。

&ep;&ep;贺兰粼望见那处却一滞,额上泛着冷怒,尴尬又无奈,说什么也不肯去。

&ep;&ep;申姜嗔道,“太子殿下,都这时候了,还讲究吗?”

&ep;&ep;贺兰粼沉声道,“你径自去躲难吧,我就不去了。”

&ep;&ep;申姜反问道,“叶君撷抓的又不是我,我躲什么难?”

&ep;&ep;他怫然不悦,“说了不去便不去。”

&ep;&ep;申姜知他清高矜贵,虽是亡国太子,想来也幼禀庭训,不愿沾染这秦楼楚馆之地。她一恍惚,若非想起他夜里对自己的那些如狼似虎磋磨,还真信了他是个清冷寡性的正人君子了。

&ep;&ep;她也不劝他,起身就要自己走。

&ep;&ep;贺兰粼皱眉,“……你真把我抛下不管了?”

&ep;&ep;申姜道,“左右叶君撷抓的又不是我,我去找他去,继续回他府里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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