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只温软的手已将她的细腰钳住,她重心骤失,猛然向后跌入了贺兰粼的怀抱。
&ep;&ep;他垂眼陷溺地亲了亲她,随即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自己膝头。
&ep;&ep;“在此等你许久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ep;&ep;申姜苦涩,要提前知道他在,她才不回来。
&ep;&ep;“和李温直多说了几句话,觉得头有些痛,就提前回来了。”
&ep;&ep;贺兰粼问,“头痛?我来帮你揉一揉。”
&ep;&ep;两根手指搭在她的太阳穴上。
&ep;&ep;申姜却有种天灵盖随时被捅破的感觉,将他的手拿下来,委婉地说,“不用揉,我就是被太阳晒着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ep;&ep;他颇为烦恼说道,“有人缠着要见,我却又不想见,只得借你的宝地躲一躲了。”
&ep;&ep;申姜脸色不豫。
&ep;&ep;华莲舟死了,长华宫已是他的天下了。饶是外头日色正盛,他想做什么也无人能阻止。
&ep;&ep;这么看来,华莲舟倒不如不死。
&ep;&ep;两人蹉跎了一会儿,她被贺兰粼丢到了榻间,情到浓处,她抽噎着唤他的名字,叫他轻点。
&ep;&ep;他却枉顾这些呼唤,在一片低柔宛转中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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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一头,李温直在井边瞧够了热闹,觉太阳晒得很,也想找个地方遮遮阴。
&ep;&ep;御林军的人早已走净了,此刻却还有一人忽然把她叫住,“女郎,请留步。”
&ep;&ep;李温直疑惑。
&ep;&ep;那人奔过来,礼貌地道,“在下名为韩松,在叶将军手下当差。想替将军问您一句,方才站在您身边的女郎,姓字名谁?”
&ep;&ep;李温直轻噘起嘴来,“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ep;&ep;韩松解释道,“在下绝无恶意,是叶将军对那位女郎颇有眼缘,才派属下前来问询,绝无丝毫冒犯之意。”
&ep;&ep;“叶将军……”
&ep;&ep;李温直嘟囔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可是叶氏的那位嫡公子?”
&ep;&ep;韩松点头,“正是。”
&ep;&ep;那可好办了。
&ep;&ep;李温直的精神头顿时来了,“她姓刘名申姜,原本是你家郎君的未婚妻,你快去跟你家郎君说来救她!”
&ep;&ep;第17章相认
&ep;&ep;华莲舟一死,暂时没人为惠帝甄选秀女了。
&ep;&ep;惠帝纵情于乐,美人更是一日都离不开,索性直接下旨将长华宫的秀女全部运进鹿台来,一个一个地辱弄。
&ep;&ep;鹿台,是惠帝专门用来养贮妃子的地方。
&ep;&ep;昔有燕昭王铸黄金台求士,惠帝便也修了一座鹿台来收集天下美女。
&ep;&ep;鹿台中,挂满了各色折磨人的利器。被惠帝临幸的秀女中幸而能活过一夜的,第二日还要被丢进虎豹笼中,和獠牙利齿的黑豹人熊搏斗。
&ep;&ep;惠帝则高高坐在鹿台上,口含冰浸樱桃,津津有味地嗤笑那些慌不择路的美人们,听她们的绝望哀嚎。
&ep;&ep;这法子当初是华莲舟所献的,惠帝只用了一次便觉得其乐无穷。
&ep;&ep;如今华莲舟骤然横死,再也无法提供新乐子。惠帝几日来便一直遗憾着,暴怒发狂,常自打骂宫婢秀女发泄脾气。
&ep;&ep;长华宫的众女听说要被送到鹿台去,无不面如土色。
&ep;&ep;从前华莲舟活着时,也只是遴选十人,大多数人总还有一条活路;而如今却悉数全要,这二百多条人命,全都要葬身在虎口中。
&ep;&ep;申姜暗暗算着,今日是第六日。
&ep;&ep;贺兰粼说十日之内救她脱身,果然在第五日头上杀了华莲舟。
&ep;&ep;如此这般算来,第十日,莫非就是他的起兵之日?
&ep;&ep;夜里翻来覆去想了好几个时辰,申姜已经为自己打算好了。一旦脱身,她就立即和李温直遁入深山,到时候兵荒马乱,造反起义那样大的事情,贺兰粼总不可能老盯着她看吧?
&ep;&ep;她从小长在山中,对山中崎岖嶙峋之路如履平地。回到山中,犹如鱼入大海,贺兰粼决计摸不着她的人影。
&ep;&ep;她答应贺兰粼要以身相娶,却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假的。
&ep;&ep;这可不能怪她不讲信义。世事和人心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她喜欢就是喜欢,利用就是利用,若是一味地迁就他人,还有个头?
&ep;&ep;总归她也把身子献给他了,也不是对不起他。
&ep;&ep;……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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