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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休沐日,辛赞把文书整理好,正想离开,还未出门,就看见夏元汶朝他这边走来。

“明公,可否得空一聊?”夏元汶作揖。

“不知夏少尹是聊公事还是私事?”辛赞反问。

“都戌时了,哪里还谈公事。”夏元汶浅笑,“听闻辛家二位公子时常进出那撷芳居,这知府上下都在议论···”

辛赞挑眉,未及他回应,夏元汶又道:“这事也赖我家浑小子,他稍年长,不以身作则,反倒成日带着两位公子胡闹。”

辛赞这不置可否的态度让夏元汶有些迷惑,他就是怕外人说夏荞带坏了二人,辛家的两位公子无论是样貌学识品性,在开封的风评极好。

听完夏元汶的话,辛赞并无恼怒的际象,“元汶大可不必忧虑,他三人既然走得近,想必是情趣相投。出入撷芳居并非大逆不道之举,听曲赏舞实乃正常,我也相信他三人心中自有分寸,拿捏得当。”

夏元汶也是松了口气,辛赞既是对此事态度如此开明,那他也不必过多介怀。拱手向辛赞行礼告辞,便离开了。

······

休沐日晚膳后,辛赞回书房,辛绩也回自己房了。辛弃疾在堂屋内磨磨蹭蹭地,孙氏上前道:“去吧,跟祖父解释清楚便好。”辛弃疾点点头,今日娘亲告诉他,外人传言他兄弟二人时常出入撷芳居,令得祖父在同僚跟前蒙尘。

“祖父,阿疾可否进来?”辛弃疾敲了两下,在外请示。

“进来吧!”

辛弃疾入书房内,转身把门带上。“祖父,阿疾知错!”

辛赞正在书案前翻着书,“有何错?”

“阿疾不该带着十二哥流连勾栏瓦肆之地,惹外人闲话,使得祖父在同僚下属前颜面有损。”

此刻的书房内,有些沉寂,好一会工夫,辛赞才放下书,起身走到辛弃疾跟前,“阿疾胸有丘壑,进退有度,祖父相信你。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清者自清,你何须理会。”

辛弃疾抬起头,辛赞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是对他的信任,坚定无疑的信任,“祖父教诲,阿疾谨记于心。”

辛赞折回书案前,似是想起了一些事,又道:“阿疾年后便二十了,该取表字,这是你恩师之前留的几个。”

辛赞拾起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其中‘坦夫’二字被圈起来。“这个吗?”辛弃疾指着‘坦夫’二字。

只见辛赞又提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这是你三岁时,文郁就想好的字。”辛弃疾上前一瞧——‘幼安’。

“幼安,甚好!”辛弃疾低头思索着,至少是他爹留给他的。

辛赞点点头,把纸收好,“阿疾,回房歇了吧!”辛弃疾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得辛赞轻咳了两声,忙又转身回来。

“祖父。”辛弃疾上前扶住辛赞,“您身子···”

“无碍,只是上了年纪而已。”辛赞顺了顺气,“人终将有老去那一日···回房吧!”

辛弃疾听了祖父的话,内心忽而涌上一股悲怆之感,夹杂着一丝无力,以身报国是辛家几代人不可撼动的信念,祖父年逾六十,已苦等多年,时机却始终未现,或许祖父是惧怕此生等不到恢复山河那一日。

······

撷芳居,叶臻独自在房内铜镜前拨弄着头发,只见她开妆案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拾起一支镶嵌着细小翡翠的发钗,插在发髻里。

叶臻来到抱琴的房外,踟蹰着有半晌,还是敲门。“进来吧!”房内传出抱琴的声音。

“翠袖姑娘?”抱琴起身,“我以为是秦妈妈。”

“抱琴姑娘,多有叨扰!”叶臻福了福身,“我来这撷芳居已有两月,未曾拜会姐姐。”

抱琴把叶臻引至茶案前,沏了茶,递给她。“翠袖姑娘,请用茶。”

“姐姐到撷芳居多长时日了?”叶臻抿了一小口茶。

“快五年吧!记不太清了!”抱琴轻声道。

“我听说之前的流莺姑娘已觅得良人,脱离奴籍。”叶臻起身,眼光悄悄地扫视着抱琴的房间,“姐姐为何还屈身于这撷芳居?”

抱琴微微低着头,笑容中有一丝无奈,“得遇良人,时也命也,何其渺茫之事,我怕是没这般好运。”

窗台旁的桌案上,摆放着一张瑶琴,虽是残旧,但一尘不染。抱琴每次弹的皆是琵琶,若不是今日看到,叶臻不知她还有其他乐器。

叶臻的手欲抚上琴弦,“别碰!”抱琴慌忙把茶杯扔在桌案上,拿出一匹锦缎把瑶琴盖上。“翠袖姑娘,莫要介意。这琴有些破旧,弦也松脱,小心伤了你的手。”

叶臻悻悻地收回手,绞着手指,“姐姐见谅!”

抱琴笑了笑,“无妨!”叶臻发现无论是何种情况,抱琴皆是一副云淡风轻,浅笑卓然之姿,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失态。

“姐姐喜欢吃白桃吗?”叶臻突然问道。

抱琴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手中的动作,继续拨弄着琵琶,“还未到吃白桃的季节,不过我并无特别想吃的。”

“翠袖姑娘,秦妈妈正找你呢!”门外传来婢子的唤声。

“姐姐,我先去了,改日我们再闲聊。”叶臻作礼告辞。抱琴朝她点点头,又自顾自地整理起房间了。

“翠袖,有两位公子在等你。”秦妈妈笑盈盈地上前道,那脸上的脂粉抹得厚重,显得有些苍白。

叶臻眉头微皱,“我有言在先,不单独会客。秦妈妈可是记性衰弱了?”

秦妈妈一脸苦相,“那些个小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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