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此后定是个领军打仗的好苗子!
待李源带着王靖瑶来到城南三里处的驿站后,一眼便瞧见了随行的禁军已然有序地扎下了营盘,而刘江生正领着两都军士顶着秋风自行操练,其余军士也开始了轮班巡守,李源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李虞候!”
“李虞候!”
李源所过之处,军士们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只见他微笑地摆摆手,众人便继续各司其职。
正大汗淋漓的刘江生小跑过来,神情紧张道:“源哥儿,城中情况如何?”接着又瞅了瞅李源的身后,疑惑地追问:“瑶妹子没回来?”
“军营中女子总是不便,她说想与娘好好叙叙旧,我便允了。”
李源同时回头望了望亲兵林立的驿站,他心里清楚此时的王靖瑶定然还是忧心忡忡,所谓劳心又劳力,不如先让她好好安睡一晚。
接着又朝刘江生说道:“王家弟弟的情况,我已大致了解......”李源不厌其烦地同刘江生复述了一遍,毕竟两日后会发生什么,还难以预料。
刘江生听了许久,脸色愈发阴沉,最终闷声道:“这王家弟弟确实不安分,但根源还是马六那个祸害!如若留着他,不知还会有多少百姓遭殃!且不知这楚州刺史,是如何当得,竟然令这些贼匪在眼皮子底下为祸一方!此间必有干系!”
李源有些惊讶地盯了刘江生片刻,从来未曾想过,一向憨厚少言的兄弟,难得发出这样的言论。伸手在刘江生眼前晃了晃,笑道:“江生,你今日所言,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那你且说道说道,这楚州刺史与马六有何干系么?”
刘江生挠了挠头应道:“这到底是何干系,我倒是不知。”
李源不禁笑出了声,接着又问道:“那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
只见刘江生出乎意料地露出了狠厉的眼神:“源哥儿,你方才不是说,两日后那位许先生便会前来寻我们么?到时若是有了那马六的消息,我们必须拿住这祸害,送给那何刺史瞧瞧!顺带找出背后的那个东家!我和兄弟们随时等候你的军令!”
李源点了点头,拍着刘江生的胸甲笑道:“好样的!看来你这个都使没白当!”
刘江生得了夸赞,自然又是嘿嘿地憨笑起来,接着朝李源拱了拱手,便转身接着同军士们操练去了。
入夜,李源心事重重,一直辗转难眠。倒不是驿站中的客房简陋了些,而是他也拿不准,此次能否救下王靖国。过了今夜,便只剩下四天的时间,眼下他只希望,许匡衡所言非虚,真的能带来马六的消息。同时,也不知罗二虎是否到了扬州......
“吱呀”一声,王靖瑶轻轻地走出了房门,近日的经历犹如噩梦一般,时刻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而今日更是大起大落一般,至今都仿佛在梦里,没有完回过神来。
她望着夜空依稀的月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曾经最亲的爹娘及舅舅相继离世,弟弟又遭了大难,她便觉得自己就像天上的那些云雾,迟早被人轻而易举地挥散。
而李源重新出现了,用他那双熟悉的双手再度把自己从泥潭中拉了出来。自己也虚无缥缈地幻想起来,这双手会把自己的一生重新捏塑起来么?好似只要留在他的身边,那些心烦意乱就会离自己远去一般。
可惜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自己,而源哥儿也不是当年的源哥儿。黄昏时从刘氏的只言片语中,王靖瑶便听到了,李源不日将要迎娶周家小姐的事。她很想为李源高兴,可不知为何,再勉强也笑不出来。
王靖瑶,你本就是无根之萍,又何必奢望种在他的心上?
乘着还有些光亮,王靖瑶抬手取下头上的月牙珠花,双手捧在月下,从前的那些记忆许是自己所剩无几的珍藏了......
“你睡不着么?”
王靖瑶忙转过身来,只见李源朝自己微笑着走过来。一时慌乱间,手中的珠花掉落在地上。
李源弯下腰,月光洒在他身上,轻轻地捡起月牙珠花,笑着说道:“这是娘送你的,好好收着。”
王靖瑶连忙接过来,但并没有重新插在发髻上,而是紧紧攥着,朝李源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而李源正仔细地瞧着她的脸蛋,并无言语。王靖瑶赶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早已洗净的脸颊,眉头微微一蹙,似乎又想起了今日李源在王靖国面前,亲吻她的情形,顿时眼神慌乱起来。
“你果然还是如从前那般好看。”
李源看出了她眸子里那股忧伤和惊慌,接着上前,搂住王靖瑶柔声说道:“我从未忘记你,此后也断然不会!靖国是你的弟弟,便也是我的弟弟。你无需担心。”
王靖瑶心跳不止,她与李源同岁,早已过了懵懂的年纪。听得李源话语中的意思,绯红的小脸浅藏在李源的胸前,只是挤出一句:“源哥儿,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定会回报你的。”
“不用。”李源似是随意地应了一句,但却搂得更紧了,目光只是一直停留在天上那并不完美的残月,仿佛多看几眼它便能圆了一般。
但又听到王靖瑶在怀中传来的细语:“刘婶娘说,你要娶亲了,是那位周家的小姐......我很高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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