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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颜雍扯起嘴角一笑。

“莫非你还指望靠她吹吹枕旁风,好脱离东京,到中都?”郑子聃把茶壶放在炉上,烧水,然后倒上两杯茶,放在桌案上。

“有些事然命中注定,该我的就是我的···”完颜雍端起茶,喝掉,起身,又道:“景纯,当年之事我定会查个一清二楚。中都!迟早有一日,我会来!”话落,完颜雍走到窗台前。

郑子聃轻笑一声,“那我等你!”

完颜雍像来时一样,跃过窗户离开了,郑子聃走过去,关上窗户,反锁。然后又回到书案前,拿着笔,继续写着他的字。不知在写了多少张后,郑子聃又折好这些写满名字的纸,放到烛火上,烧掉。“他真的只为报仇吗?”

大庆府北苑,贵哥在前面掌着灯,阿丽来裹着厚厚的毛绒披风跟在她后面。“娘娘,还是别进寝殿了吧!这要万一真是疫症···”

阿丽来脚步没有停下,“无妨,我要亲眼看看她才放心!”

贵哥遣走了殿内的两名宫婢,然后燃起了淡淡的烛火,退出去,寝殿内只剩下阿丽来和重节二人。

重节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厉害,连脸颊上的肉也陷了下去。阿丽来坐在床沿,伸手去轻抚着重节那瘦削的小脸,今夜她还特意把手上及身上的饰品都摘除了。

重节可能是因为生病,所以瞌睡较浅,阿丽来抚着她脸颊,让她有些不适。阿丽来缩回手,理了理袖口。重节缓缓睁开眼睛,一见阿丽来,赶紧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就露出两只眼睛。“舅母,您离重节远点,莫染上疫症。”

“傻孩子。”阿丽来扯下重节捂住口鼻的被子,“重节只是染了风寒,怎会是疫症?休得听那些宫婢嚼舌根。”

“可是舅母,她们都说我快死了!”重节只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孩,听得疫症、死亡之类的话语,自然是惊恐不已。

“别怕,重节!”阿丽来把被子压好,免得风从缝隙中灌进去。“舅母不会让你有事的。”

重节乖巧地点点头,缩了缩脖子,又往被窝内挪了挪。阿丽来拿出早已收拾好的珠宝玉石,还有交钞。“重节,明日出了大庆府,自有人接应。万事要小心,钱财不可外露,永远也别回这中都,别再踏入大庆府。”

“那重节岂不无法再见舅母?”

“你要记住:若是心意相通,不论是身处何方,分隔再远,皆如在身侧一般亲密。”阿丽来把珠宝交钞装好,塞到重节的被窝里。

重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舅母,这世上除了您,重节再无亲人,还能去哪?”

“天下之大,有山川湖泊、有荒漠水乡、还有飞鸟游鱼,这些大好景致,重节不想看看吗?”阿丽来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剑,那是乌带的遗物。“这是你舅舅生前随身携带的短剑,你拿着防身吧!”

重节伸出手,接过短剑,压在枕头下。

“睡吧!舅母走了!”阿丽来起身,收紧了披风。“舅母!”听得重节唤道,阿丽来停在殿门口,却没有回头,半晌后,声音冷冷道:“重节,往后为自己而活。”也不管重节有没有听懂这话,毫无留恋地迈出殿门。

贵哥看见阿丽来出了殿门,赶紧迎上去,把温盘放入她手中。却见得阿丽来眼圈红红的,似是哭过。“贵妃若是舍不得,又何苦要送走,留在中都,尚且能时常见着。”

“待在这种地方,连死都不如!时常见着更是徒增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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