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本因、本观、本相、本参四僧见了鸠摩智献演三门指力,在讶异他武功高强之余,也都不禁怦然心动,知道三卷奇书中所载,确是名闻天下的少林寺七十二项绝技。但是否要用“六脉神剑”的图谱另录副本与之交换,确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ep;&ep;本因遂向枯荣大师请示道:“师叔,明王远来,其意甚诚。咱们该当如何应接,请师叔见示。”
&ep;&ep;枯荣大师道:“本因,咱们练功习艺,所为何来?”
&ep;&ep;本因方丈微微一愕,答道:“为的是弘法护国。”枯荣大师道:“外魔来时,要是吾等道浅,不能以佛法点化,非得出手降魔不可,该用何种功夫?”本因道:“若不得已而出手,当用一阳指。”枯荣大师问道:“你在一阳指上的修为,已到第几品境界?”本因额头出汗,答道:“弟子根钝,又兼未能精进,只修得到第四品,惭愧之极。”枯荣大师再问:“以你所见,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与少林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门指法相较,孰优孰劣?”本因道:“指法无优劣,功力有高下。”枯荣大师道:“不错。咱们的一阳指若能练到第一品,那便如何?”本因道:“渊深难测,弟子不敢妄说。”枯荣道:“倘若你再活一百岁,能练到第几品?”本因额上汗水涔涔而下,颤声道:“弟子不知。”枯荣道:“能修到第一品吗?”本因道:“决计不能。”枯荣大师就此不再说话。
&ep;&ep;本因道:“师叔指点甚是,咱们自己的一阳指尚自修习不得周全,要旁人的武学奇技作甚?明王远来辛苦,待敝寺设斋接风。”这么说,自是拒绝了鸠摩智所求。
&ep;&ep;鸠摩智长叹一声,说道:“都是小僧当年多嘴的不好,否则慕容先生人都不在了,这《六脉神剑经》求不求得到手,又有何分别?小僧今日狂妄,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这六脉神剑的剑法,要是真如慕容先生所说的那么精奥,只怕贵寺虽有图谱,却也无人得能练成。倘若有人练成,那么这路剑法,未必便如慕容先生所猜想的神妙。”
&ep;&ep;枯荣大师道:“老衲心有疑窦,要向明王请教。”鸠摩智道:“不敢。”枯荣大师道:“敝寺藏有《六脉神剑经》一事,纵是我段氏的俗家子弟亦不得知,慕容先生却从何处听来?”鸠摩智道:“慕容先生于天下武学,所知极为渊博,各门各派的秘技武功,往往连本派掌门人亦所不知的,慕容先生却了如指掌。姑苏慕容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八字,便由此而来。但慕容先生于大理段氏一阳指与六脉神剑的秘奥,却始终未能得窥门径,生平耿耿,遗恨而没。”枯荣大师“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ep;&ep;本因方丈道:“我师叔十余年来未见外客,明王是当世高僧,我师叔这才破例延见。明王请。”说着站起身来,示意送客。
&ep;&ep;鸠摩智却不站起,缓缓地道:“六脉神剑经既只徒具虚名,无裨实用,贵寺又何必如此重视?以至伤了天龙寺与大轮寺的和气,伤了大理国和吐蕃国的邦交?”
&ep;&ep;本因脸色微变,森然问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说:天龙寺若不允交经,大理、吐蕃两国便要兵戎相见?”
&ep;&ep;鸠摩智道:“我吐蕃国主久慕大理国风土人情,早有与贵国国主会猎大理之念,只是小僧心想此举势必多伤人命,大违我佛慈悲本怀,数年来一直竭力劝止。”
&ep;&ep;鸠摩智此言中的威胁之意诸人都听得明白。吐蕃国自国主而下,人人崇信佛法,便与大理国无异,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向得国王信任,是和是战,多半可凭他一言而决。倘若为了一部经书而致两国生灵涂炭,委实颇不值得。吐蕃强而大理弱,战事若起,大理实是没有多少胜算。但他这般一出言威吓,天龙寺便将镇寺之宝双手奉上,天龙寺乃至大理国又将颜面何存?
&ep;&ep;枯荣大师道:“明王既坚要此经,老衲等又何敢吝惜?明王愿以少林寺七十二门绝技交换,敝寺不敢拜领。明王既已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复又精擅大雪山大轮寺武功,料来当世已无敌手。”
&ep;&ep;鸠摩智双手合十,道:“大师之意,是要小僧出手献丑?”枯荣大师道:“明王言道,敝寺的《六脉神剑经》徒具虚名,不切实用。我们便以六脉神剑,领教明王几手高招。倘若确如明王所云,这路剑法徒具虚名,不切实用,那又何足珍贵?明王尽管将剑经取去便了。”
&ep;&ep;鸠摩智此前不认为天龙寺中有人会使“六脉神剑”,此时听到此语不由暗暗惊异,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神态恭谨,微微躬身,说道:“诸位高僧肯显示神剑绝艺,令小僧大开眼界,幸何如之!”
&ep;&ep;本因方丈道:“明王用何兵刃,请取出来吧。”
&ep;&ep;鸠摩智双手一击,门外走进一名高大汉子。鸠摩智说了几句番话,那汉子点头答应,到门外的箱子中取过一束藏香,交了给鸠摩智,倒退着出门。
&ep;&ep;只见鸠摩智左手拈了一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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