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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但不在也好,以燕飞和静成的性格,一定不会贸然前来的,他们应该会……晏迟思绪迟滞了片刻,耳畔风声忽起,软鞭落在伏下的秀润肩头,斜落下去,顿时窜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ep;&ep;他闷哼出声,喘·息混乱地缓了一口气,被金丝软鞭的一端挑起下颔,强迫对上应如许那双略微眯起的双眼。

&ep;&ep;“下贱淫夫。”他的话语压得很低,几乎只有晏迟能听到,一字一句,宛若锥心之痛。“你也配服侍御前么?”

&ep;&ep;软鞭在瘦削下颔间硌出淤青,被发箍长簪收拢的发丝垂下一缕,绕在眼前。他的肤色白皙如霜,额角泛起湿·润冷汗。但那双眼睛却幽然平静,温柔、清醒、一尘不染。

&ep;&ep;晏迟的性格一向柔和隐忍,很少争辩什么、索取什么,也一直默认自己无法与殷璇相配,但在此刻的轻蔑逼问之中,却仿佛陡然被触碰到了哪片逆鳞一般,有些不经思考地道:“难道她身边,只有你这样的人吗?”

&ep;&ep;他的声线清越,此刻微微沙哑,语气很轻,但却比声势宏大的质问更戳人心槽。

&ep;&ep;应如许仿佛触电一般,猛地抽回了手。

&ep;&ep;此刻,他才是那个有资格指点、指教对方的人,而晏迟只不过是背无依靠,被周剑星推出来挡枪挡剑的器具而已。但应如许却觉得他低微平和的一句反问,却比跟周剑星那么多年相争要来得更逼人。

&ep;&ep;他握紧手中的金丝软鞭,半晌才道:“你真是有本事,不愧是宫中前所未有的祸水,几可比拟妲己褒姒之流。”

&ep;&ep;晏迟咬了咬唇,骤然觉得有些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却还撑着回答了一句:“不敢。”

&ep;&ep;他的确有很多事情都不敢去做,但却又总是在一些旁人都不敢为的地方半步不退。实在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

&ep;&ep;应如许低眼望了他片刻,眸中寒冰层层结起,正待软鞭在掌中欲落之时,却忽地被身边白皑拉住了。

&ep;&ep;“千岁。”白皑低声道,“真伤了人,怕让贵君在陛下耳边吹风,疏远了您,就不好了。”

&ep;&ep;应如许虽然有些气,可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也冷静下来许多,盯了晏迟一眼,随后将手里的软鞭交给白皑,伸手接过奴仆递过来的一盏温茶,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

&ep;&ep;“看来你是真得贵君青眼了?”他慢慢地道,唇边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微笑,“你就跪在这儿,想想你在周剑星身边,学会了什么。”

&ep;&ep;应如许是礼部尚书嫡幼子,是兴平侯府,其母身加紫金光禄大夫,上有三姐一兄,将他宠爱得娇惯无比,自小便是侯府的掌上明珠。进宫之后,也只在周剑星身上吃过亏,其他人对他向来是礼让七分,再加退避三舍。

&ep;&ep;殷璇虽不算宠爱他,但也知道应如许没有什么值得忌惮的心思,对他倒还温和。

&ep;&ep;许是因此之故,应如许心里的确是有殷璇的,但他是个闷醋坛子,心里烦闷却不说,甚至有时候自己也不懂得为何生气。

&ep;&ep;宫中的宠君几乎都被他为难过,散漫恣意的苏枕流,温柔如水的徐泽,这一次,再加上晏迟。

&ep;&ep;初春风尚冷,徐徐地吹拂过衣袖。

&ep;&ep;晏迟闻言松了倒是口气,他抬手触摸了一下额头,忽然觉得四周发黑,有种奇怪的虚浮感。

&ep;&ep;那只鞭子下手再重,也只是皮肉之痛,春日旭阳,实在不至于让人到这个程度。

&ep;&ep;他摒除脑中混乱的思绪,忽地想到那天剪的白梅花,香尘未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绣好一个新的香囊,为她重理衣袖。

&ep;&ep;————

&ep;&ep;太极宫,宣政殿。

&ep;&ep;炉香幽然。

&ep;&ep;一叠奏章被掷在地上,发出倏忽的响声。殷璇向后倚坐,伸手捏了捏眉心,女声沉暗:“一群腐儒,还在遵循上古母系氏族那一套!十三关外的俘虏,她们竟然想要充入奴籍,作为军·妓服刑。”

&ep;&ep;宣冶在旁研墨,道:“前朝立朝之初,也一向是如此操办的。那些羌族男儿野性难驯,实不易放归十三关外,或直接留入关中。”

&ep;&ep;“这就能驯服吗?”殷璇望着烟雾飘起的热茶,“两相对比,究竟杀是暴行,还是辱更为施暴。”

&ep;&ep;即便是十三关外的蛮夷外族,儿郎的声名和纯洁也十分重要。羌族之王再承袭王位之时,需要迎娶西北草原上最貌美的少年,并且当众圆礼,消除丹砂,以寓意子孙后代、繁衍无穷。

&ep;&ep;中原将周公之礼称为闺房秘事,遮盖掩饰,颇为鄙弃其俗,以为其族中儿郎都是放·荡不堪的,但实际上这些关外之族,也十分规矩检点,若有与外通·奸等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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