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勾栏瓦舍之间有言,宁与文人半月,不陪将军一夜,这实在是那种肮脏龌龊之地都能流传出来的千古教训。
&ep;&ep;他一边说一边系衣带,反而紧张得系不上。对面的恶龙饶有趣味地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凑过去把对方环住,按住他的手指。
&ep;&ep;“我来帮夫郎。”女声含笑,“一定好好对你。”
&ep;&ep;那只手一覆盖过来,前功尽弃。晏迟觉得自己就像被一只懒洋洋的凶兽环绕住了,想什么时候吃,就能吞得骨头都不剩。
&ep;&ep;他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红着眼睛看过去,眼角润润地漫开,像是一片消融的春水。
&ep;&ep;“……不行,要小心孩子……”
&ep;&ep;殷璇倒还真没有这么禽兽不如,她捧过晏迟的脸颊,第一次看他这么害怕,低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不碰你。”
&ep;&ep;……究竟是何等天真的儿郎才会相信女人在这个时候说的话。晏迟犹豫了一下,道:“以后,以后我补偿你。”
&ep;&ep;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
&ep;&ep;“有什么好补偿?”她道,“你人都是我的。”
&ep;&ep;虽然这句话是事实,但晏迟还是想再挣扎一下,还没等话语出口,就被对方薄而干燥的唇封住话语,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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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事实证明,殷璇的自制力还是可以称赞的。虽然昨夜的画面还是非常的不堪入目,但到底是没有真的欺负到他。
&ep;&ep;晨光熹微,暖香四溢,正值休沐之日。
&ep;&ep;宜华榭的外院里,百岁起了早,看炉子在那儿熬安胎药。他昨天回来被阿青和静成联合起来说教了一顿,睡得晚了,现下还有些困。
&ep;&ep;只是这炉火需得仔细,百岁打起精神,注意着火候。一旁的静成坐在门口裁缎子,做了几个布艺的小玩意儿。他转头看了看静成,问道:“青哥呢?”
&ep;&ep;“陛下歇在这儿,青哥儿进去伺候洗漱了。”静成不常说话,但声音却还是少年郎的嗓子,清澈和顺。“待会我去叫早膳,药怎么样了?”
&ep;&ep;“早膳的事情,有二等侍奴按时按点的催促着,你去做什么。再不济燕飞女使也在二门外侯着,你就留在里屋吧。”百岁道,“再三刻,到了时辰把汤药晾起来,再喝正是时候。”
&ep;&ep;宫中的女使女婢,除了御前的青莲和宣冶这种侍奉陛下的,剩下的一概要服药绝育,服药进宫之后,便无法令郎君有孕。其中很多女婢,身份低微,服了烈性药物后,更没有办法起欲,即便是宫中的侍奴有通·奸之意,也总是有心无力。
&ep;&ep;虽然如此,宫中却还私下里贩卖一些药物,说是能让人暂时恢复,重展风华。有些想要勾·搭高阶女使的侍奴,便会弄来这种药进行“孝敬”。
&ep;&ep;表面上富丽堂皇,实则藏污纳垢的现状,实在是数不胜数,不止宫中一处,但这种等级分明、有所争斗的深宫后院,往往尤甚。
&ep;&ep;静成听了这话,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出声道:“还是我过会儿去催。你把昨儿换下来洗了的衣服用金斗熨了。郎主的东西,还是自己经手得好,浣衣局人多手杂,只将咱们的衣服送过去就是了。”
&ep;&ep;百岁拿着蒲扇吹炉火,埋怨道:“那些东西哪里是我能碰到的,青哥什么时候不是先做好了?哪有我操心的份儿。”
&ep;&ep;静成听得一愣,放下手中的绣活儿,回头看了一眼里屋,隔着绣屏珠帘,里面倒是没什么动静,他嘱咐了一句:“别再说了,青哥是郎主身边带来的人。”
&ep;&ep;百岁先没出言,后面等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ep;&ep;而另一边暖意熏人的内室之中,晏迟睁开眼时,还被殷璇揽着腰按在怀里。
&ep;&ep;他身上酸涩得厉害,但好在殷璇的确堪比柳下惠,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确实没有真正得做到底。或许是顾及着鞭伤,又仿佛真是小心着孩子。
&ep;&ep;可身上的吻·痕也是真的,还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齿痕清晰整齐,还没消下去。搭在腰上的手臂线条流畅,在骨骼外覆盖着一层隐而不显的肌体,是习武之人常有的体态,优美之中又带着强势的压迫感。
&ep;&ep;殷璇腰身窄,但十分精悍,从腹部中央滑下来时,能触到简单又利落至极的线条。不过也正是因此,她要是真有兴致,能把枕边人折腾得骨头渣都不剩,要不是还记得这是主宰天下的帝王,实在是让人很想逃跑。
&ep;&ep;想要逃跑,但至今没能在关键时刻实现这一愿望的晏迟,对此深有体悟。
&ep;&ep;他才醒了片刻,刚想移开一点距离,就被横在腰间的手连人带被子地掖进怀里,上方传来略微喑哑的女声。
&ep;&ep;“醒了?”殷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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