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元休贵为太子,来到墨府坐的也是正位。墨修就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凌奕然换了个位置坐到右侧第一个位置。
&ep;&ep;墨修让人上茶,坐定后才问道:“殿下难得出宫一次,今日来墨府,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ep;&ep;“墨大人,本宫当时说要去墨大小姐为妻,如今圣旨已下,墨大人可相信了?”赵元休端起茶盏,看着墨修的眼里充满讽刺。
&ep;&ep;当年的事情墨修都知道,所以他也知道墨修不愿让墨挽歌嫁给自己的原因。他是知道,可他也偏要让墨挽歌嫁给自己,把她囚在自己身边,此生与自己绑在一起。
&ep;&ep;“你我此生,定有恨无终!”
&ep;&ep;赵元休想起这句话,脸上渐渐浮现出冷漠的笑容,噙着一抹冷笑,他用喝茶的动作掩去。
&ep;&ep;“殿下说笑了!当日臣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殿下说皇上同意殿下做主您自己的婚事,臣就已经信了一半了。如今皇上圣旨已下,臣为何还会不相信呢。”墨修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让人轻而易举地看出他的不愿。
&ep;&ep;赵元休抬起手,抓了抓额顶的发,仿佛是在思索该回答什么。然而他面上悠闲,是将事情掌握在手里的自得。
&ep;&ep;“总觉得墨大人不愿意让墨大小姐嫁给我,本宫很意外墨大人竟然不屑于与皇家联姻。”赵元休挑眉,定定地看着墨修,不愿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般。
&ep;&ep;墨修微笑着摇头,“回殿下,臣一向觉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种事也全然是听天由命罢了。为人父者,自然是希望儿女能够娶得好、嫁得好了,殿下何必纠结于臣这么一点小心思呢。”
&ep;&ep;赵元休冷笑,这句“听天由命”曾几何时自己也说过。
&ep;&ep;凌奕然觉得他们接下去是要谈的事情必定是有关亲事的,他很清楚说这种事的时候有外人在场并不合适。故而,纵使是心里有种不足与外人道的伤痛,他还是语气轻快地说道:“墨大人,你与太子有话要说,本将就先离开了。”
&ep;&ep;“你不再稍微坐会?”赵元休问道,“我与墨大人说完事了,你陪我去喝一杯?你这几日一直在军营,要找你吃酒都没机会。”
&ep;&ep;“殿下,末将自回京以来还没有回凌府,今日好容易不必待在军营,还想要回府一趟。”凌奕然拒绝道,不知为何,他觉得赵元休对墨修的态度差得很。
&ep;&ep;与凌奕然的交情,赵元休也没跟他客气,随意的摆摆手,“随你吧,吃酒的机会多得是。你要留就多坐会,要回府就去吧。”
&ep;&ep;赵元休一向礼贤下士,这一点凌奕然不清楚,墨修却是清楚得很。只要是有才华的人,就能轻易得到赵元休的看重。然而,墨修却在此行列之外。墨修很清楚这一点……
&ep;&ep;凌奕然清楚赵元休对有才者的敬重,而墨修也是才华横溢之人,为什么赵元休今日对墨修会是这个态度?
&ep;&ep;凌奕然抬腿往外走,墨修起身旁墨宗送到府门口去。看着他们走远,墨修这才坐下。
&ep;&ep;赵元休瞄着墨修,看着他坐下,便冷笑道:“墨大人,本宫没记错的话,墨挽歌再过几月就及笄了——三月三日是吧。本宫昨儿个让钦天监监正算了一下吉日,三月六日就是个好日子,宜婚嫁。”
&ep;&ep;“丫头刚及笄就要出嫁,未免太着急了些。”墨修皱眉道,“前两天臣同钦天监监正也算过了,五月八日最为合适。五月八日同殿下说的三月六日相比之下更好一些,还请殿下三思。再者,臣作为父亲,大丫头才回京,臣也想多留她一些时日,好歹多弥补一下这么多年未曾给她的关怀。”
&ep;&ep;赵元休笑着摇头,剑眉微扬,满是得意:“墨大人,本宫的意思是早点嫁过来更好,否则本宫何必让钦天监再算一次呢?更何况,三月六日那天,本宫还有个惊喜要给你。都已经说好的事儿了,就没必要因为墨大人想要弥补什么而改变了。”
&ep;&ep;墨修听他意有所指的话,不满地咬咬牙,“所以,今日殿下是来通知臣……通知臣的女儿出嫁的日子的吗?”
&ep;&ep;赵元休点头,又摇头,接着才说:“也可以这样说,墨大人还是要让府上的大小姐尽快绣嫁衣。本还以为宣了圣旨后本宫会很痛快,没想到竟然没什么感觉,本宫在想,或许是因为还没有到手,怕有什么意外吧。所以,本宫一定要在三月六。墨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应该会好好为你的女儿筹备婚事的吧。”
&ep;&ep;墨修这两日没有去过后院,因为这糟心的圣旨他恹了几天。圣旨已下,他没有能力去改变皇上的意思,只能执行……可这一执行就是挽歌她的一辈子!他感觉对不起大女儿,没有脸面去面对她,所以才不敢去后院。
&ep;&ep;“墨大人,你在想什么?还有半年,半年后我可就得称呼你为岳丈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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