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年这日,天还没亮就落了一场雪。
&ep;&ep;赵元休在宫外有一府邸,他昨夜是在宫外歇下的。晨起,天才蒙蒙亮,他便去了一官员府里。张大人昨日就收到他的话,吩咐人一早就开门。小厮等到人,当即迎了赵元休进来,这才关门。
&ep;&ep;张大人的府邸以前比较小,今年年初并了隔壁的一个小院子,打通了一个门。那个小院子里就住进了一名女子,有不少伺候的人。小院子的大门已经封闭,住在里边的人日常需要的东西都从张大人这边一同采购。
&ep;&ep;赵元休轻车熟路地通过相连的门去了小院子。院子里覆上的薄雪还没人清理,赵元休脚上用金线绣着蟾蜍的黑靴子踩在雪里,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ep;&ep;院子里养着好几盆常年青的植物,不过都被搬到檐下,还用布盖着。赵元休过了廊道,直接走向主屋。赵元休直接推开门,一眼就见到守夜的小丫鬟正在收拾她昨夜用的被褥。
&ep;&ep;小丫鬟跪在地上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ep;&ep;赵元休挥挥手,环视屋里一周,直接往内室而去。在内室的丫鬟也急忙行礼,内室正中的火炉快燃完了,突然“噼里啪啦”响了几声。赵元休看了一眼坐在梳妆台上的女子,走到火炉旁。立即有丫鬟搬来凳子放在他的身后,尊贵的太子殿下坐下后,拿起夹木炭的夹子,从旁边的木炭盆里取木炭添进火炉里。
&ep;&ep;梳妆台前的女子从铜镜里见到他的动作,轻笑一声,继续梳着自己的头发,斥退了内室里的丫鬟:“你们都出去吧。”
&ep;&ep;丫鬟们行了礼,鱼贯而出。
&ep;&ep;女子放下木梳起身,只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赤着脚就朝着赵元休走去,随意问道:“殿下这么久没来,可是很忙?”
&ep;&ep;赵元休把夹子丢进盆里,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女子扬唇,笑得愈发娇媚,直接坐在赵元休身上,环住他的脖子。
&ep;&ep;稍微侧过头,赵元休就见到这张自己又爱又恨的脸——她与墨挽歌足有七成的相像。女子的脸上洁白,还比墨挽歌少了右眼眼角的一颗痣。
&ep;&ep;“忙倒是不怎么忙,只是近来心情不好。”赵元休垂眸看着她。
&ep;&ep;刘峨柳眉微蹙,脑袋靠在赵元休肩上,嗔道:“殿下又胡说了!妾可是听张大人说,殿下已要娶妃,还是两妃同娶。再过几月,殿下的日子可就要美满了。”
&ep;&ep;“张大人为何什么都同你说?”赵元休挑眉,语气微微冰冷。
&ep;&ep;刘峨却笑了,“张大人也是知道妾整日整日对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空,多说几句让妾解闷罢了。殿下可莫要怪张大人。”
&ep;&ep;“他还同你说什么了?”赵元休又问。
&ep;&ep;刘峨摇头,“张大人没有再说其他了,倒是听下面的人碎嘴,殿下未来的太子妃是墨家的大小姐,而墨大小姐天人之姿,美得不可方物。”
&ep;&ep;伺候刘峨的人平日也是出不去的,只是领着比其他人高许多的月钱。终日无趣,也就与张大人那边府里的丫鬟小厮多聊一些。
&ep;&ep;赵元休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ep;&ep;见他冷着脸,刘峨也无惧,从赵元休身上起来,赤着脚再走去梳妆台前坐下,作势要梳妆了。
&ep;&ep;“殿下,明年开春,妾想去踏春。殿下要是没空的话也无需陪着,妾也可跟张大人的几个女儿一起去。”刘峨道,她三千青丝未挽,就垂在白色的亵衣上。
&ep;&ep;开春的事这么早就说,是因为赵元休许久才来一次。这事若是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
&ep;&ep;赵元休起身走过去,直接将她抱起,几步就把她放到整理完的床榻上,邪笑道:“当真想去的话,就多想想怎么讨好我。”
&ep;&ep;早时的雪来得让人讨厌,昨日才清理的屋檐上又覆上了一层雪白,北风吹来,屋檐边上的雪就打着卷儿落在地上,没入地上的厚厚的雪里。
&ep;&ep;早起的粗使丫鬟穿着府里新发的厚衣裳,拿着扫帚把雪扫走,扫出一条干净的路来。昨夜大小姐说,今日的活做完后就可以休息,到时候她们也可以结伴去外头溜达一圈。有了这样的福利,她们一早起来便是兴致勃勃,乐得合不拢嘴。
&ep;&ep;墨赵氏称身体不适,墨雨琴、墨竹琴二人只是庶女也没资格进宫,于是去的女眷就只有林氏、墨挽歌和墨汐媛。
&ep;&ep;宫宴安排的是晚宴。受邀的人都选择午后就进宫,一是怕雪地难走耽误时辰,二是早一点进宫还可以与其他的人聊一聊。
&ep;&ep;自从母亲故去后,墨挽歌还是第一次进宫。于是也是重视,早早在林氏院子用过午膳后,她就回院子更衣了。
&ep;&ep;身着臂绣双鲤翠绿锦缎外衫,逶迤红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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