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点租金吧。”
说着,他把手一摊,“一壶酒一天,概不赊账。”
不久之后,昆仑仙尊、凌霄子等仙门魁首,联合上奏殷福私自交易炉鼎一事,并由萧无涯亲自把此事禀报给首尊。
首尊虽然尚在闭关调养,但他对此极为重视,派行空长老权负责此事。
不出三日,须弥山圣使之首殷福被暂时革职,下狱候审。
至此,谢归途心中一块悬着的巨石也随之落了地。
谢归途回到玉澜峰,走进屋内,正式地换了一身衣服。
师叔既然把玉澜宫的掌印信物给了他,如今的谢归途已经是玉澜宫主,再穿普通弟子的衣服自然不妥当。
这玉澜宫主的服饰,谢归途前世倒是熟悉的很,轻车熟路地便换上了那一身雪白的羽衣。修长的衣摆如白色的孔雀尾羽一般,几乎拖到地上。
腰间系着缀以银白色宫铃,额上佩着倒扇形的眉心坠,缀以银白色流苏状的羽片。
看着桌面上的那把白色的长弓,谢归途顺手便拿了起来。
对于“如虹”这把神弓,谢归途早有耳闻。拉这把弓,并不需要箭,只需要把灵力凝聚在弦上,便能造成极大的杀伤力。
这样的神器,师叔竟然以一壶酒的价格就租出去了。谢归途有些哭笑不得。
谢归途掂了掂这把弓,正欲放下的时候,面前凭空出现了一轮圆形的光镜。
谢归途还以为是首尊长老找自己,迅速整理好了仪表,正襟危坐。
面前的镜面如水波荡漾了一阵,出现在其中的,却是行空长老的影子。
“兰玉。”
镜中的高僧慈眉善目,宝相庄严,身上披着白色的袈裟,看不出表情。
谢归途颇有些意外,连忙道“行空长老。”
行空点点头“你知道我想找你说什么吧。”
谢归途道“是关于圣使殷福一事”
行空也不和他绕弯子,颔首道“上次出使魔域之后,他一回到须弥山,便匆忙开始毁灭痕迹。但他的生意铺得太大,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如今,须弥山已经基本掌握了殷福的罪证。”
如殷福所言,他出身低微,所拥有的筹码太少太少。想要出人头地,他只能剑走偏锋,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即便风险极大,他也硬着头皮做了。
“此案涉及的人物太多。这些天,来找我探口风的,络绎不绝。”行空抬手揉了揉眉心,隐隐露出来一些疲态,“不知他们给了什么好处,殷福试图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揽。但他买卖炉鼎的生意能做到如今,绝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在出力。”
谢归途点头道“我听闻梵天宫的葛掌门,以及蓬莱阁的碧空长老等人,都和那位圣使大人走得很近。”
说罢,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前世,行空长老和师父,都被殷福那奸人所害。
如今,师父带领众仙门联名启奏,由行空长老来审那殷福的罪责,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行空长老定定地望了谢归途片刻,忽然开口道“是你发现了这些事吗。”
谢归途顿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您怎么知道的。”
“兰玉,那殷福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敢拿你当炉鼎。”行空道,“否则就算你师父肯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
谢归途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身影,眼眶有些酸涩。
谢归途年幼时,曾经在须弥寺住过几个月。当时的行空长老,还只是行空和尚。听说他皈依佛门之前,曾是蓬莱一带有名的贵公子。
行空和尚的脾气很好,对谢归途也很好,从不责罚。每次出门回来,总会给谢归途买些新奇的小玩意。
寺里的小沙弥们都是家中供养不起,打小就送过来的,听说行空和尚曾经家大业大,大家总是围着问他为什么要出家当和尚。
“是太穷了”行空摇头。
“是娶不到老婆”行空摇头。
“出家之人,前尘莫问。”
不管怎么死缠烂打,行空和尚就是不说,乐呵呵地让小谢归途骑在自己的脖颈上,带他去街上买糖人和画片。
后来有一天,小谢归途在他房间里找画片时,忽然翻到了一块女子的绣帕,便兴冲冲地拿出去问他。行空和尚只是笑笑,仔细地叠好收起来,叫他不要告诉别人。
“兰玉,你的母亲若是还在,一定很为你骄傲。”透过那轮光镜,行空长老温和地望着他。记忆中年轻的行空和尚,与面前的行空长老面貌重叠。
谢归途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忽然想起,当年他翻到的那块绣帕一角,似乎绣着一朵玉簪花。
据说那也是他母亲叶惊鸢,生前最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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