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棣棠花球,喊钟应忱来看。
&ep;&ep;他只是应着,人却不动,池小秋纳闷,这才发现他正拿了一个小巧石臼,不知在捣弄些什么。
&ep;&ep;池小秋凑上去看,看他将石臼里的粉末倒出,那粉末亮晶晶黄澄澄,在葡萄架透出的微光下耀眼夺目。
&ep;&ep;“盘金石。”
&ep;&ep;这名字倒是熟悉,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ep;&ep;清明要插柳,新摘的柳枝柔韧细致,池小秋便用它编了一个鱼形花篮,翠叶满布,嘴和尾巴都吊着两条交缠而成的柳条索子,她把那束棣棠花球都放了进去,棣棠花瓣紧密细致,便如放进去了一捧阳光。
&ep;&ep;池小秋把新做的棣棠花篮挂在了钟应忱房檐下,得意问他:“可好看?”
&ep;&ep;钟应忱头也未曾抬:“好看。”
&ep;&ep;。……
&ep;&ep;算了,他从不管这些花草摆设的,池小秋虽不进他房间,却也知道里头灰白素净,凳子便是四四方方的,床便是睡觉的,其他什么也没有。
&ep;&ep;虽没什么,到底没什么意思。
&ep;&ep;池小秋摇摇头,又编自己房檐下那一只,脑子里开始梳理接下来些时候卖的新菜。
&ep;&ep;春夏之交,上市的时鲜就多起来了,春笋、香椿、马兰头、螺蛳、荠菜、莼菜、榆钱,菜色一多,便往新鲜了走,像冬日里煎炸腌炖的菜干炸鱼,未必还有这么好卖。
&ep;&ep;池小秋脑袋瓜一转,便在第一行添上了榆钱饭。
&ep;&ep;榆树街前街后都有,榆荚长出来时候不是一片一片单着的,而是层层叠叠抱在一起,好似碧绿的麻钱都现串成一起,看着便一副欣欣向荣有希望的模样。
&ep;&ep;这个时节的榆钱现摘下来,怎么都好吃!
&ep;&ep;或是直接泡上水,使劲揉搓干净,混在麦粉里,洒了盐,搅成一团团的,直接上了蒸笼去蒸,要吃时候切了蒜末,那醋汁香油现拌就成。又或是剁成细碎碎的,虾肉鱼肉剔净,活上鸡蛋做成大角子,若添上些蘸料,更是美味。
&ep;&ep;池小秋这般一想,就立刻等不得了,她放开手里编了一半的柳篮,往街上将新上的时鲜都买回家来,打算一个个试菜。
&ep;&ep;菜市逛了不过一个时辰,等池小秋拎了满篮子的东西回家,钟应忱正坐在檐下看书,好似从未动过一般。
&ep;&ep;在他身旁,是一堆金灿灿银闪闪的纸锭子元宝,胖嘟嘟地穿在五彩丝线绞出来的络子上,池小秋睁大眼睛,几下走来,拎起一串来,眼光定格在最下面的一个物事上,发出一声惊叹。
&ep;&ep;压尾的正是一座金银彩楼,编得小小巧巧,却十分华美。
&ep;&ep;与前两日池小秋看到的相似,却比它要好看十倍!
&ep;&ep;“这全是你做的?”
&ep;&ep;钟应忱抬起头,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仍旧低头看自己的书去了。
&ep;&ep;池小秋心下感动:“你等着!中午我做顿好的来谢你!”
&ep;&ep;香椿拌豆腐,榆钱鸡蛋虾饺,醋调马兰头,火腿煨春笋,榆钱蒸饭,莼菜鱼圆。
&ep;&ep;满满当当的菜一端上来,钟应忱怔了怔,仍旧难掩诧异地看了一眼池小秋。
&ep;&ep;这也太丰盛了吧。
&ep;&ep;兜里的近百两银子可是他挣得,池小秋万万不会算在自己头上,她赚了几两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会舍下诸多银钱,难道只为这一顿饭?
&ep;&ep;自然不是!
&ep;&ep;池小秋热心请钟应忱都尝了一遍,诚恳问道:“你觉得哪个拿去东栅卖最好?”
&ep;&ep;她虽不知道钟应忱底细,但原本家中富贵是一定,往东栅的商人可都是富贵人家,她若拿着肘子卷饼去给商船里娇滴滴的小娘子去吃,他们未必张得开嘴。
&ep;&ep;钟应忱看她一眼,点出几道来,又问她:“你可会做杏仁酪?”
&ep;&ep;“啊?”
&ep;&ep;“要加道甜品。”他见池小秋茫然摇头,便道:“到时教你。”
&ep;&ep;池小秋觉得,再相处下去,钟应忱要把她饭碗都给抢了。
&ep;&ep;不过,正好眼下有事相求,坑也快要挖好了,就差这一步。
&ep;&ep;“好!既是这些饭食你都熟悉,到时候船上卖饭食的活计,还得拜托兄弟!”
&ep;&ep;这入伙的人可不简单,搁着白白不用岂不可惜?
&ep;&ep;她又补了一句:“铺子生意,再加你两分!”
&ep;&ep;钟应忱甫一听得这话,身子一僵,“不行”两个字便要脱口而出。
&ep;&ep;他从小到大,读书写字都不落于人后,傲气到十几岁,去书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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