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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久远的争执声传来。

&ep;&ep;“这生日不清不楚,若不改了,我连你一并休出门去!”

&ep;&ep;再后来,便是池小秋问他:

&ep;&ep;“你生日多少?”

&ep;&ep;“四月十九。”

&ep;&ep;不过短短一年,记忆竟然已经模糊,只有池小秋还记得,这个只提过一次的日子。

&ep;&ep;他喉头微动,半晌,才抿下一口酒,酒味辛辣,落在喉间胃里厉如刀子,是他从来不惯喝的味道。

&ep;&ep;“第二碗,便贺你解了咱们柳安的围,和叶行的秦司事一般,都是好汉!”

&ep;&ep;池小秋仰头便是一碗,她说话时赞赏之意坦坦荡荡,刚放下碗,便不乐意了:“哎?你倒是多喝两口啊!”

&ep;&ep;钟应忱一时眼热,在他还未思考之际,两手一抬,满碗桃花酒尽入肚肠。

&ep;&ep;“好!”池小秋一翻手,又满上一碗:“这第三碗,便是要贺我没说了大话,答应了柳湾的,可没白让他们求告!”

&ep;&ep;池小秋说到自己时候十分满意,钟应忱已经酒意上涌,他又倒下去一碗,慢慢伏在案上,意识逐渐游离。

&ep;&ep;他想跟池小秋说一说,叶行的秦司事,那是真正的好汉。

&ep;&ep;可他不是!

&ep;&ep;留意叶价不同之处,几乎是他探寻多疑的本能。

&ep;&ep;提点李胖子,不过是随口为之。

&ep;&ep;高家人进门,他知道已经难以独善其身。

&ep;&ep;独闯叶行,是因为早已身在局中,若对方无恙,于他便是灭顶之灾!

&ep;&ep;这一桩桩一步步,从来不是池小秋想象之中的正大光明,不过是一个多疑之人卷入大浪中无奈之下的机变。只要一步未到当日境地,他便能拍拍袖子,置身事外。

&ep;&ep;若池小秋知道了这些,她又会做何之想

&ep;&ep;钟应忱彻底沉入梦中的一瞬间,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ep;&ep;再等到他一觉醒来,仍是天气清和,葡萄叶间缀着生绿的籽儿,一嘟噜一嘟噜东一串西一串,好像一切只是一个短暂的梦境。

&ep;&ep;久未有过的放松,钟应忱动了一动,发觉自己正躺在藤床上,想是已经下午了。

&ep;&ep;熟悉的香气从厨房处飘出来,他偏了偏头,正看见池小秋匆匆出来,见他醒了,一瞬间竟有些惊吓的模样。

&ep;&ep;“醒了?”

&ep;&ep;钟应忱点头,方才吃饭的石桌石凳子早已收拾得干净,他有些歉疚:“酒还剩了多少?”

&ep;&ep;池小秋异常警觉:“没了!全喝完了!”

&ep;&ep;以后,只要有她在,他再莫想喝酒了!

&ep;&ep;“什么时候了?”

&ep;&ep;“太阳快落了,”池小秋道:“今儿二十。”

&ep;&ep;钟应忱大惊,他只消一打量,便看见了池小秋的不自在处,心里不由不安。

&ep;&ep;“昨天我…”他试探着问了一下。

&ep;&ep;“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我睡得早,什么也不知道!”池小秋说话如同连珠箭。

&ep;&ep;钟应忱还未及说话,池小秋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句话绕着弯子传进门:“燕子巷还有人要乌米饭,我走了!”

&ep;&ep;从他认识池小秋起,从未见过有什么事能让她一味遮掩,一副不愿揭开,只求远离的样子。

&ep;&ep;他…他…他…

&ep;&ep;他别是真做了什么事吧?!

&ep;&ep;刚刚酒醒的钟应忱如同五雷轰顶,各种猜测在心中翻来滚去,却怎么也记不起酒醉后他干了什么。

&ep;&ep;接下来两天,池小秋早出晚归,一看见他就好像见了鬼。

&ep;&ep;要是别人,钟应忱是不在意的,但偏是住了东厢房的池小秋。

&ep;&ep;痛定思痛两天,后悔不迭的钟应忱想了半日,精心备了一份礼,在池小秋要趁着天还黑便溜出门的时候,拦住了她。

&ep;&ep;“你…有什么事!”池小秋色厉内荏,让钟应忱心狠狠一沉。

&ep;&ep;池小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能让她忌惮到如此地步,只怕是伤了她的心。

&ep;&ep;钟应忱上前一步,将装了礼物的布袋,递过来,满怀歉意:“前日我喝醉了酒,很是有些不妥,多有得罪,只是醒来却不记得…”

&ep;&ep;“不记得?”池小秋本来往后退着,只想立刻便寻着一个机会出去,这会听到此话,眼睛一亮:“你真的都不记得?”

&ep;&ep;霎时如乌云拨日,晴空万里,池小秋一时间觉得天都明朗了起来,她大大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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