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才怪!
&ep;&ep;以她对钟哥的揣测,那个什么民变大约也就是个金蝉脱壳的法子,虚晃一招,直往临充,倒杀了个措手不及。
&ep;&ep;她唯一担心的,便是钟应忱的安危。
&ep;&ep;最后查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可疾驰飞马却传了另一个信儿。
&ep;&ep;巡按钟御史在一次出行时,不意踩空,掉落悬崖,找不见了!
&ep;&ep;于是,许多人便看见了钟家年轻娘子接着消息的瞬间,眼一翻,脚一软,便晕倒在地。
&ep;&ep;“可怜哟!”有人纷纷叹。
&ep;&ep;徐晏然却大力赞赏:“演得特别好!我看着都唬住了!”
&ep;&ep;池小秋反倒紧张:“没吓着你罢!”
&ep;&ep;徐晏然现下被护得如同一个玻璃人,池小秋自接着薛师傅的信儿,也是练了许久的,自己回忆一遍表现,还是批了个满意。
&ep;&ep;钟应忱若在明处,就是所有人盯着的靶子,若是在暗处,甭管旁人信不信,只要寻不见,就更好行事。
&ep;&ep;池小秋要给钟应忱争到回京的时间,离京愈近,他就越安全。
&ep;&ep;她暗暗叹一口气。
&ep;&ep;这哪里是做官,分明是在挣命,可比她做厨子要危险多了。
&ep;&ep;不知多少次从梦里汗湿了衣裳惊醒过来,忽然有一日,她乱挥的手被人捉在手心里,正要下意识挣脱了大力挥拳过去,忽然在睡梦中有了瞬间的怔忡,她猛然清醒过来。
&ep;&ep;眼前的人只能看到清瘦到极致的轮廓,唯独黑暗里头一双眸子流光溢彩,亮得惊人,池小秋哽了一下,猛地扑上前缠在他腰间,松都不敢松,抽抽噎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p;&ep;钟应忱轻轻从她额间吻到下巴,轻声安抚:“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ep;&ep;池小秋煎熬了许多天,恨不能放声大哭,又知道说不定仍有许多人盯着他们动静,便不敢哭出声,眼泪珠子成串往下吊。
&ep;&ep;从没见她这样哭过。
&ep;&ep;钟应忱心里叹悔一声,又把她拥进怀里说了一遍:“我回来啦!”
&ep;&ep;钟应忱兜转了许多圈子,终于把想要拿的东西拿到了手,半点都没耽搁,趁着夜色便随锦衣卫入了宫。
&ep;&ep;第二日正是大朝会,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齐派出去,审理御史落崖案的人还在半路上,消失的钟巡按便出现在了大殿上。
&ep;&ep;先前还有些猜测的众人便知道,这又是皇帝和着姓钟的一起玩得把戏。
&ep;&ep;玩就玩呗,皇帝偏还大怒一番,专派了三司会审,倒让先前猜了事情缘由的人,又狐疑起来。
&ep;&ep;堂堂朝廷,煌煌天威,眼下倒同勾栏瓦舍,轮番唱起戏来。
&ep;&ep;立刻有言官指责钟应忱办事不利,却行欺瞒之事。
&ep;&ep;钟应忱却跪下自陈,连上三折,便如三声惊雷,炸得人动弹不得。
&ep;&ep;其一参奏临充县令同大族勾连,侵没民地,将上田记为下田,使得富有良田广厦之人得以逃税赋,家无恒产之人颗粒无收之年却要交大量秋粮。贿赂上官,隐瞒流民之灾,得以将考选记为一等。
&ep;&ep;其二参奏户部浙江湖广两清吏司下主事稽核鱼鳞册重修不力,未能核查田地出入之处。
&ep;&ep;其三参奏户部侍郎操控考选,受贿鬻官,且纵容族中子弟侵没田地,打死人命官中勿论。
&ep;&ep;此外却还有他自己的公道:“并非臣自行回京,实是有人步步紧逼,要谋臣性命!”
&ep;&ep;此话一出,皇帝震惊:“竟真有此事!”
&ep;&ep;一旁的大臣:…
&ep;&ep;多新鲜哪,他查出了这么多事儿,田地前后出入一毫一厘都算得清楚,还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将苦主带进了京,但凡严党里头的,谁不想摁死他!
&ep;&ep;装也要装得像些好么!
&ep;&ep;第186章蒸鲈鱼
&ep;&ep;不过两三日,整个京城又一次钟应忱的大名挨个传了一遍。
&ep;&ep;从前朝开始,新科进士不得任科道官,需历官三年以上方可授此位,这么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偏就让他给破了。
&ep;&ep;如今任官不过半载,便拉下来了两位侍郎,四五个主事,两个知县,枝枝蔓蔓还带累了不少其他人。
&ep;&ep;这份战绩倒是很对得起御史这个名头了,只不过奏章若是能化刀戟,钟应忱现在就已经被戳成了个筛子。
&ep;&ep;弹劾新人有个好处,便是根基尚浅,也有个不好处,若是谨慎,便不好抓把柄,不似为官多年的,便是自己没有小辫子,同党同年姻亲家宅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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