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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话时,脊背挺直,掷地有声,娓娓道来,到动情处声音发颤,令人不由自主要能信了她的话。

&ep;&ep;可此事确实也有蹊跷之处,若要想再进一步,定出罪来,又好似空穴来风,审案两人本就偏着周家,便想疑罪从无,将周家仆人定个诬告之罪,正好能将谢姓子弟和周家都摘开来,两边都轻轻敲打一番,却没什么大伤。

&ep;&ep;偏偏锦衣卫并不干休,他眯眼道出一句:“便这样审定,不大妥当吧。”

&ep;&ep;隐于暗处,随着左都御史前来监察的一人淡淡开了口。

&ep;&ep;“我这边却有几问,还请龚姨娘解惑。”

&ep;&ep;龚姨娘循声看去,却只能瞧见下颌的暗影,莫名与一人相像,令人格外不安。

&ep;&ep;“既是主母同家主不谐,竟疑心主母因招惹外人而至杀身之祸,为何如今宅中仍年年供奉牌位?家主既是为了案情费心至此,又与其逝去后六七年仍旧不往常令人祭拜,又怎会连小公子病时也不曾踏入主母房门,且竟舍下两人独于异地行于河上,似乎于情不通。”

&ep;&ep;他坐在角落里,除了不急不缓的声音,下首无人能看清他形貌,周大老爷心中恨恨,刚要叫嚷,龚姨娘已经抢先回话。

&ep;&ep;“老爷虽与太太有些不睦,可夫妻结发十余年,总有些情分,太太已然去了,且还有小公子,自然更是伤心!大人怎么反不解这人之常情?”

&ep;&ep;“姨娘果真是能言善道,只是这人之常情,总不含着夜夜醉酒笙歌罢?听闻查案之时,大老爷数次悄悄招妓看戏,言笑晏晏,这些,当年外书房的一个丫鬟却还记得清楚。”

&ep;&ep;“龚姨娘可还记得冬绣?”

&ep;&ep;此言一出,瞬间,众人看得清楚,窦姨娘脸色霎时退了色,但不过片刻,她就回复过来。

&ep;&ep;“自然记得,那时她偷了书房的老瓷瓶出去卖,却谎作打碎了,府里不敢再留这样的丫头,总是看着长大,又不愿发卖了去,便给了一笔钱让她回乡配人了。”

&ep;&ep;钟应忱心里便知道,为何方才周大老爷说话时,她面上闪过懊恼之色。

&ep;&ep;若是周大老爷不曾承认在那刀上动了手脚,一样理由将偷盗等罪名栽到秋大一行人上,已经污了声名的人,话语便不再可信。

&ep;&ep;便如这个冬绣一般。

&ep;&ep;第189章有人投案

&ep;&ep;这场整个京城都在关注的案子,在审理的第一天,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暂时搁置。

&ep;&ep;现下虽无证据直接指向周大老爷,可他身为谢氏丈夫,却让沉船案草草作结,很难让人想象中间没什么猫腻。堂上几方来回攀扯,虽无三法司外亲眼见到,却不知经谁口传了些许出去,立刻添了眉毛眼睛,生出十几个版本出来。

&ep;&ep;“我姑爷在里头当差,分明就是那周老爷想要纳个妓子过门,谢夫人不愿,一时争起来,失手便打杀了!”

&ep;&ep;听者反驳:“谁说的!明明是准备了许久,专等着船从僻静地过,直接凿船淹人呢!”

&ep;&ep;方才说话的人嗤笑:“老婆不要,儿子也不要了?是你瞎猜的罢!”

&ep;&ep;旁边有人横插一杠子:“他家哪里缺儿子了?那周家二哥出生可不是个好时候,原先外头有不少人传这话,我家老爷子也听过。”

&ep;&ep;街上蜚短流长不比大老爷审案,要人证物证,自然是怎么传奇怎么说,怎么抓人眼球怎么传,只不过这罪名都以各种方式扣到了周大老爷身上。

&ep;&ep;这么一来,本就引人注目的案子,几乎变成整个京里茶余饭后的闲话,便连脚店里也有人以酒作赌,压真凶何人,胜者便可白饮一坛佳酿。

&ep;&ep;钟应忱将费了数年搜寻来的物证又检视了一遍,精心封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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