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四,燕王率大军至孤山,一条大河阻住去路。河水汪洋,无舟可渡。
燕王踌躇道:“这可怎生是好?若绕远路,必迁徙时日。”
众人不知如何进退,都眼望燕王,盼他决断。
这时,军师陈义枫纵马来到燕王面前,大声道:“大王可先令大军在此造饭,待得晚间,必大雪纷飞,冰坚可渡!”
宁王犹疑的看着他,扬起马鞭指着他,不屑道:“你这后生可真是红口白牙,胡诌一气!”
燕王重重的在马上拍了拍宁王的肩膀,笑道:“我军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料事如神,你竟以等闲视之!”
宁王以及他手下降将俱瞪大眼睛,卜万兴指着陈义枫朗声问道:“燕王,这打仗可不是儿戏!这水流的这么快,他说结冰就结冰?他是神仙不成?你可别告诉我,你每次打仗都是因为听了这人的话才打赢的!”
燕王看着这位大宁猛将,心道:“你这憨货,长的五大三粗,却一点脑子都没有。当日我军师略施小计就把你这大宁第一战将送进了监狱,如今你蒙在鼓里倒也罢了,竟然还敢这么轻视天下高人。”
当下也不解释,放下马鞭,冲他笑道:“本王还真就是听了他的话,才打赢了所有的战争。”
“嘁。”宁王不屑的瞪了燕王一眼,懒得搭理他,虽然不便明言,心中却只当他放屁。
陈义枫当然要谦虚几句:“大王过誉,在下实不敢当。皆赖大王智勇超凡,众将士用命之故。”
大宁将士不相信陈军师,张玉等人对陈军师却投以敬佩的神色,那眼神中,写满了信任。
只要是陈军师说的话,就是真理。
大家已经形成了习惯。
宁地降将房宽见燕王及他手下诸将皆对这位其貌不扬的陈军师这般敬重--其实凭心而论,他前几天穿的衣服太破,看起来很猥琐,如今换上华服,也算是个帅气的公子哥--甚是不解,便开言道:“你们都相信他说的话?”
“陈军师说的话,不管听起来多么离谱,只是他说了,我们就听。”张玉镇定道。
大宁一众降将摇头无语,唯暗中哂笑而已。
“哎,兄弟,你别看我军师年轻,他可是绝顶高人,有陈军师助我,我大事必成,你信不?”燕王心情大好,和与他并辔而行的宁王打趣道。
“我信你个狗娘养的就怪了。”宁王用余光扫了燕王一眼,满脸不屑,他口中不语,心中却大骂不止。
怀疑归怀疑,但此刻燕王为主,他说停军造饭,大宁将士也只能听令。
燕王把从大宁劫来的钱财赏给大宁降将,又以酒肉犒劳大军,众将皆喜。
这么做,必须要伤宁王的面子。
于是开席后,燕王主动给宁王敬酒:“老弟,我跟你讲,事成之后,我分你一半天下。”
宁王嘴角轻轻的抽了抽,不屑之极的说:“你可拉倒吧,我可不作此痴心妄想。”
言外之意是说,你虽然抢了我的兵,但以你区区一方兵马,对抗国,你永远都不会有成功那天。到那时,我就对小皇帝说我是被你绑架的,让他杀你剐杀,可别牵连我就好。
燕王听他如此说,也不再多言,只顾饮食。
宁王吃饭时非常文雅,不似燕王大吃大嚼,粗人之相尽显。
吃完饭,宁王问他:“你当真不肯绕路行军?你不怕耽误正事?”
“我军师说结冰,就一定会结冰。”燕王的语气极是镇定。
“那个王八蛋简直是在放狗屁!”宁王指着眼前的大河,对他吼道:“你几时见过如此奔腾不息的大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冰?你又几时见过,十一月初能结那么厚的冰?还冰坚可渡,我看你脑袋是让驴踢了!”
“你不信就算了。”燕王也不想伤他自尊,就没说其它难听的话。知道他火气冲,也不和他计较。反正他一向就是这个样子,天底下除了父皇,他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燕军气定神闲,安安静静的休息,宁军指着大河大笑不止,都在谈论着陈军师刚才所说的疯话。
不觉间,罡风四起,雨雪纷飞。待至晚间,竟然冰坚可渡!
“太邪门了,这孙子是人是鬼?”宁王指着在远处安置拨营事宜的陈义枫,询问燕王。
燕王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神仙转世吧。”
“你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神仙转世!这神仙转了世,偏偏谁也不帮,唯独要帮你成大事?难道你真是天命所归?”宁王揶揄道。
燕王假装听不出宁王语气中的反讽,哈哈大笑:“老弟,这话四哥爱听!”
宁王索性转过头不理他,心道:“到底是小老婆生出来的烂货,肤浅之极。”
大军一夜渡河,次日冰解之时,军通行己毕。
燕军继续前行,忽有燕王派出的哨探来报:“大王,敌将陈晖率万余人,在暗中跟踪咱们。”
燕王冲陈义枫一使眼色,嘴巴朝朵颜三卫一努。
陈义枫会意,来到三位酋长面前,未及出言,三位酋长倒先忍不住了:“兄弟,有打仗的事让俺们先上吧,正要好好报效燕王哩。”
他们归降后,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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