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见他全神贯注地批着折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ep;&ep;她照着齐渊的样子仔细地捏着小人,丝毫没注意到天已经暗了下来。待殿内侍奉的宫人点上烛火,阿圆才恍然觉得自己已然在养心殿坐了一下午。
&ep;&ep;她抬头看了看皇上,踌躇着道:“皇上,天黑了……”
&ep;&ep;“嗯。”齐渊皱着眉,头也未抬,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ep;&ep;“奴婢、奴婢该回去了。”阿圆小声道。
&ep;&ep;齐渊抬眼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眸子满是疲惫,他微微颔首,声音有些沉重:“清念,你送她回去。”
&ep;&ep;“喏。”
&ep;&ep;“奴婢告退。”阿圆把手中的小人放在他的桌案上,行了个礼便跟着清念一同退了出去。
&ep;&ep;齐渊看了看手边的泥人,隐约能看出是自己的模样。他那布满血丝的眸子盈着丝笑意,心中的沉重略微散去了一些:小孩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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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清念姐姐,皇上每天都是如此吗?批折子一批就是一整天?”阿圆轻声问道。
&ep;&ep;清念笑了笑,缓缓道:“是,日日如此。”
&ep;&ep;阿圆回头瞧了瞧,黑漆漆的眸子眨了眨:让司膳从明儿起就给皇上做些明目的吃食吧……
&ep;&ep;她回到尚膳房后,先是去了厨房,想看看柳司膳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ep;&ep;“今儿怎么回的这么晚?”柳司膳掀开锅盖,用筷子戳了戳锅中卤着的牛腱子肉,见差不多了便捞到盘中。
&ep;&ep;阿圆笑了笑,轻声道:“是皇上批折子入了神,我不敢打扰,便一直拖到了现在。”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见天暗了,就大着胆子提了,这才被放回来。”
&ep;&ep;“批折子?你是进书房伺候了?”柳从珍心中有些微惊讶,皇上的书房,除了魏全和清念这两个侍奉久了的老人,其他人一概不准靠近半步的。
&ep;&ep;她抬头看了看笑眯眯的阿圆,心中有些感叹,她没想到皇上竟会这样信任她。
&ep;&ep;柳司膳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摆上刚刚切好的牛肉,浇上一勺香气浓郁的卤汁,又随手撒了一小把黑芝麻。等弄好了便递给阿圆,笑着道:“这么晚了,吃些再回去吧。”
&ep;&ep;阿圆接过碗,甜甜地撒着娇道:“司膳您对我最好了!”
&ep;&ep;“没良心的小丫头,有了司膳便忘了我了。”崔巧拎着油纸包走了进来,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这百味斋的点心你也甭吃了。”
&ep;&ep;“诶?别呀,您们两位都是最疼我的还不成嘛!”阿圆弯着眼睛,软软地撒着娇。
&ep;&ep;“阿圆的胆子大了一些。”崔巧笑着调侃道,三人笑成一团,气氛十分和乐。
&ep;&ep;第二日,阿圆端着御膳,如往常一般往养心殿走去,刚一到门口,就被清念拉到一旁。
&ep;&ep;“姐姐,怎么了?”阿圆看着清念眸中的担忧,小声问道。
&ep;&ep;“皇上刚为了南疆的事发了一通火气,姑娘你小心些。”
&ep;&ep;阿圆闻言,心都提了起来,她有些害怕,抖着声音道:“不然、不然姐姐您帮我告个假吧,就说我今日身子不舒服……”
&ep;&ep;清念有些为难,咬着唇思索了半晌一声未发。
&ep;&ep;阿圆知晓自己实在是强人所难便也不强求,道了谢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ep;&ep;殿内好似布着阴云般,阿圆刚一踏进去就感受到一股黑云压城的压抑感。
&ep;&ep;这膳,她是抖着手布好的。
&ep;&ep;齐渊心中压着南疆这块儿又臭又硬的石头,极为不痛快,脸色阴沉如一潭死水般,连眸子都浸着丝丝寒气。
&ep;&ep;他见她进来,比以往更谨小慎微地站在一边,微微缓了缓脸色:“作罢。”
&ep;&ep;“喏。”
&ep;&ep;阿圆应下,只敢坐了椅子的边儿,全身绷直的如线提的木偶般。
&ep;&ep;二人沉默无言,阿圆草草地嚼着脆生生的豆芽,只觉得这顿饭吃的有些不大舒服,胃中一阵翻腾。
&ep;&ep;“皇上,宋大人在殿外等您。”魏全苦着脸进来通禀,心中实在是厌烦了这些御史台的大臣们。
&ep;&ep;这帮大臣向来胆小怕事,南疆不过是挣扎着呲了呲牙,今日在朝堂之上他们就非要劝皇上嫁个贵女过去解决战事。朝堂之上,本来遇了事便会争辩不休,皇上本来是冷眼看着,可他们说着说着竟挑上了人选,还将槊王爷的亲女——平阳郡主齐景初给挑了出来,说什么郡主出身尊贵,南疆必定会看得到大齐修好的诚心。
&ep;&ep;那平阳郡主才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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