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姨娘出身卑贱,礼数上向来不足,楚棠也懒得与她计较,开门见山就道:“姨娘,娇姐儿快九岁了,再过四五载就该定亲,你说,要是你一直在庄子里待着,她将来如何能嫁到好人家?我倒是从祖母那里听说远亲有户李家秀才想与楚家结亲。李秀才有功名在身,如今十五有六,只可惜前些年骑马摔断了腿,再不能科举,祖母也有结亲的意思,娇姐儿再过四年也能出阁了……”
&ep;&ep;楚棠拿着楚娇当诱饵,她不过是个庶出,只要楚棠使了法子,想让她嫁的不体面实在太容易了。
&ep;&ep;傅姨娘将筹码都压在了两个女儿身上,就盼着她们高嫁,将来也能抬高自己的身份地位,闻言后,脸色大惊,“小姐!那……那怎么能行呢?妾身之前也听说过李家秀才,他不良与行,也不能坑害了娇姐儿啊。娇姐儿才多大?与你李家秀才不相配啊,小姐您……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ep;&ep;傅姨娘话锋极转,对楚棠的称呼上,也是从‘你’变成了‘您’。
&ep;&ep;楚棠几不可闻的轻蔑一笑:“如何不相配了?人家好歹是个秀才,家中尚有良田百亩,李家还是祖母的娘家族人,试问娇姐儿她何德何能就非嫁高门不可?”
&ep;&ep;傅姨娘语塞。
&ep;&ep;的确,楚娇的身份摆在那里,加上她自己又是个被罚的妾室,万一当真回不去了,两个女儿的命运可就任人践踏了,傅姨娘意识到了楚棠并非跟她开玩笑,而且这位嫡小姐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小姐,您说,您想让妾身怎么做?”傅姨娘陡然间老实了下来。
&ep;&ep;楚棠知道她这是在装,他日让她得势,必定又是另一番嘴脸。
&ep;&ep;不过,今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她又岂会让傅姨娘再翻腾起任何花样出来?!
&ep;&ep;楚棠又是轻蔑一笑,隐约可见的两只小梨涡此时却让傅姨娘看不见可人之处,只有可怕与猜不透。
&ep;&ep;傅姨娘曾经觉得楚棠长的好看,像极了二夫人,可如今却又觉得不像,二夫人的眼神永远是清透温和的,她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大善人,可是楚棠不一样,有时候一个眼神也叫人觉得她在算计着什么。
&ep;&ep;总之,傅姨娘对楚棠又有了新的认识。
&ep;&ep;可以这么说吧,傅姨娘没有真正害怕过沈氏,却觉得沈氏的女儿值得提防。
&ep;&ep;“傅媚娘,我且问你,当年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父亲为何会恨她?”楚棠突然叫了傅氏曾经在勾栏里所用的名字。单此这一条黑历史,就能断了傅氏提升的可能,她就算生了儿子,也永远只能是个妾。
&ep;&ep;傅氏面色愈发难看,她看出了楚棠的决心,此刻她低人一等,只能如实作答,“小姐,妾身对当年的事也不甚了解,二夫人她……她不是病死的么?”
&ep;&ep;楚棠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傅氏看,明明是一张清媚可人的脸蛋儿,却盯的她头皮发颤。
&ep;&ep;傅氏咽了两下,接着道:“二夫人是病故的,这一点应该无疑,妾身可从未加害过二夫人,小姐您可得明鉴呐。至于二爷对二夫人的态度……妾身只知道二爷有一回喝醉了酒,说二夫人她……她……”
&ep;&ep;傅氏有些不敢说下去。
&ep;&ep;楚棠身后还站着两个护院,是表哥沈岳给她的人,平日里只听她的话,而且楚棠的两个贴身丫鬟也是衷心护主的,墨巧儿当即就喝道:“傅姨娘!小姐问话,你就如实作答,休要囫囵糊弄!”
&ep;&ep;墨随儿也跟着没有给好脸色:“别以为二爷还能顾得了你,两位庶小姐如今就是跟着咱们小姐的,姨娘,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话!”
&ep;&ep;墨随儿和墨巧儿之前最是看不得傅姨娘的嚣张跋扈,恃宠而骄的姿态,如今能借机数落她,自然不能放弃了机会,楚棠没有制止,任她二人畅言。
&ep;&ep;傅姨娘心里仇视楚棠,面上只能顺从,“二爷说夫人不守妇道……”
&ep;&ep;这句话,楚棠已经不止听说了一次,她也打听过,沈氏贤良淑德,温文尔雅,是个难得的温柔如水的美人,她如何就不守妇道了?
&ep;&ep;楚棠的嗓音极轻,极冷,像极了秋风扫过的清晨,她道:“有证据么?我母亲可曾和谁有过首尾?”
&ep;&ep;傅姨娘咬唇,立刻摇头:“妾身也不信二夫人是那样的人呐,二夫人是妾身见过最为贤惠的女子,妾身……妾身从未相信过那些流言蜚语,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妾身也问过二爷,可是二爷一听到此事就大发雷霆,妾身也就不敢多嘴了。”
&ep;&ep;傅姨娘开始奉迎起了沈氏,说起来,她当真是不知事情原委,就连听到楚二爷说那话的时候,她自己也吃了一惊,像沈氏那样的人怎会与旁人有苟/且
&ep;&ep;在庄子里待了一个时辰,从傅姨娘口中得知的事情少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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