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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私心上讲,席和颂其实并不想让秦素北跟他一起进宫去护驾。

&ep;&ep;不论事先再怎么计划周祥,等真刀真枪地打起来,还是免不了会有受伤甚至死亡的风险。

&ep;&ep;他不想她涉险。

&ep;&ep;但是这件事从一开始,秦素北就参与了进来,并且完全没有此时退出的意思。

&ep;&ep;他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只好安慰自己,她轻功虽刚入门,剑法却已很了得,内功进步的也挺快,又天生神力,他再多用心保护她,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ep;&ep;“军中的盔甲恐怕没有你的尺寸,”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若不嫌弃,我小时候的盔甲还留着,你先凑合一下,回头给你做件新的。”

&ep;&ep;“那你小时候长得可挺小的啊。”秦素北眨眨眼。

&ep;&ep;席和颂十四岁从军,他说的小时候,比她现在也小不了两岁。

&ep;&ep;席和颂:“……”

&ep;&ep;周信鸿有意落后了半步,冷眼看着他们两个往席和颂的院落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沉沉的冷笑。

&ep;&ep;乌恩想撇开他独揽功劳?

&ep;&ep;他只要假意跟着豫王一起进宫救驾,然后在两军对垒时给豫王一计暗算——生擒敌军主帅,还不是他的首功?谁能抢的走,谁能压得下?

&ep;&ep;.

&ep;&ep;十四岁的豫王身量已经拔高,却还不曾拉宽,秦素北套上他以前的盔甲,虽然有些宽松,倒也不影响活动。

&ep;&ep;盔甲虽然是旧的,但保养的极好,乍看起来光亮如新。

&ep;&ep;但秦素北坐在厅里等席和颂穿盔甲的时候,百无聊赖地用指腹一寸寸地抚摸过这件旧盔甲上的纹路,偶尔还是会在甲片上摸到一点破损。

&ep;&ep;这是沙场上短兵相接留下的痕迹,她心里有点感慨。

&ep;&ep;秦素北知道自己有点矫情,但她还是想回到那个时候,与十四岁的席和颂并肩作战。

&ep;&ep;“挺合适的呀,之前没发现你块头那么大呢。”席和颂从内间出来,上下打量她一眼之后坏笑地开口道。

&ep;&ep;“明明是你发育缓慢,十四了还长得跟个豆芽菜一样。”方才生出的那一点多愁善感立刻烟消云散,秦素北没好气地反手一掌劈了过去。

&ep;&ep;“你盔甲穿的不对,好几个扣子没系呢。”席和颂闪身躲开她的掌刀,人已来到她近旁,“我来教你。”

&ep;&ep;说话间他已俯下.身去,帮她把她遗落的扣结一一系好。

&ep;&ep;铁甲厚重,就算他的指尖在她身上逡巡,秦素北也觉不出半分旖.旎暧.昧的意味,只有即将与他一起抵抗外寇的热血澎湃。

&ep;&ep;虽然一万蒙古兵马,以席和颂之前的经历来说,可能只算是小场面。

&ep;&ep;.

&ep;&ep;两人来到校场时,周信鸿已经集结了府上全部府兵,全员整装待发,只等候豫王的差遣。

&ep;&ep;蒙古兵进犯的消息已经传入了民间,京中百姓不免民心惶惶,所以当豫王率领他的府兵前往皇宫救驾时,不知是谁带的头,沿途百姓突然纷纷跪地,高呼豫王千岁。

&ep;&ep;席和颂回京已有一年之久,他在战场上的丰功伟绩,早已渐渐淡出了百姓们的谈资。

&ep;&ep;直到此次皇宫沦陷,才令百姓们才再次忆起,豫王是一代战神。

&ep;&ep;秦素北驾马走在席和颂的旁边,也沾他的光享受了一番被人拥戴的滋味,忍不住伸手把面甲拉到了最高,遮住了自己的脸。

&ep;&ep;——太羞耻了。

&ep;&ep;京中御林军统领早就投靠豫王一派,在接到席和颂的指令之后才领军出发,恰在宫墙下与豫王的府兵汇合。

&ep;&ep;席和颂只在府兵里挑了三千精锐前来救驾,自然需要御林军的协助。

&ep;&ep;周信鸿驾马走在豫王另一侧,沉着脸在心里清点着御林军的数量,牵着缰绳的掌心渐渐渗出几丝冷汗。

&ep;&ep;按他本来的计划,是先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豫王的府兵和御林军全都药翻,才动手的。

&ep;&ep;都怪那乌恩好大喜功,背着他提前计划,眼下就算控制住了皇帝,万一豫王动了玉石俱焚的心思怎么办?

&ep;&ep;他心事重重,只如木偶一般机械地跟在席和颂身后,随他的部队一起攻入皇城。

&ep;&ep;前来迎战的蒙古骑兵每一个他都眼熟,于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他悄悄向他们使了几个眼色,示意随便比划两下,点到为止就好。

&ep;&ep;然而那些蒙古骑兵却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出手又准又狠,招招都下了死手。

&ep;&ep;周信鸿见他们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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