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们确定是往这里走的?”
&ep;&ep;“不往这里还能去哪儿?他们家就离着这里最近,这两个小崽子,倒是挺能跑的。”
&ep;&ep;“老二,要不算了吧,那老赌鬼都送命了,还能怎么着?那房子好歹也能值几个钱。”
&ep;&ep;“那才几个钱?破土胚屋子,院子也就那么点,卖出去不知道值不值十两呢。那赌鬼可是欠了咱们三十两。”
&ep;&ep;“要我说那柜台也是的,明知道这家伙家里的家当早就输光了,怎么还借钱给他呢?这下好了,本都收不回来。”
&ep;&ep;“那家伙一头碰死倒是干脆,临了还要我们搭上个草席子,都什么人啊!”
&ep;&ep;“如今怎么办?这一家子听说本就没什么亲故,这回他媳妇也病死了,更是没了还账的人,原本卖了孩子还能收回几个钱吧,如今连着孩子都跑了,全空了,回去怎么和上头交代?”
&ep;&ep;“谁知道那两个小崽子这么能跑呢,一个没注意,居然就没影了。赶紧的,在四处看看,会不会躲什么空船上了?”
&ep;&ep;“不是刚找过了嘛。都没有,这里咱们常来常往的,有哪些船一看就知道,基本都在这儿了。”
&ep;&ep;“成了,成了,大半夜的,赶紧回去吧,这才几岁的孩子,就是真跑了出去估计也没什么活路,不是当个乞儿,就是北拐子给弄走,估摸着咱们是没份了,还不如将他家那房子收拾收拾,好歹多卖几个钱回本。”
&ep;&ep;“走吧,白跑一趟,真是晦气。”
&ep;&ep;杂七杂八的声音,还有透过船舱的门缝隐隐灼灼的火把,老肖不用问也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古代,是青/楼赌/场合法存在的时代。即使再后世,因为赌博倾家荡产,遗祸子孙的都不少见,更不用说这个时候了。所以,那前头嘻嘻索索的声音,只怕就是被寻找的孩子,而这些个只怕是哪家赌/场的打手什么的。
&ep;&ep;老肖没心思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不想掺和到这样的纷争中去,他自己本身如今就是个黑户,是最底层的山民,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力去打抱不平,也没有那么多的热血去行侠仗义。他可不是十来岁的年级了,也不是一个人,哪怕是为了儿子,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当个聋子瞎子,当然了,他也不会去出卖那两个孩子,毕竟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所以她权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连一点的声响都没有出,生怕被这些人找上来。
&ep;&ep;好半响,这人声一点点的隐去,似乎那群人已经走远,连着火把上的火苗都快要看不见了,老肖这才轻手轻脚的爬出了船舱,刚想细细的去看看,不想后头肖海涛也跟着爬了出来,出声问道:
&ep;&ep;“爹,那些人……”
&ep;&ep;话还没说完,突然,那芦苇丛的拐角就出现了两个人,火把也瞬间亮了起来,老肖赶忙将儿子护在身后,定睛一看,是两个彪形大汉,那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本分人。难道……
&ep;&ep;“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过夜?难不成是你藏了孩子?”
&ep;&ep;不用说,刚才的什么走人,什么回去,这是人家玩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怀疑这两个孩子趁着天色黑,视线不好,藏了起来,用这样的法子引蛇出洞呢,不想那蛇没有引出来,倒是引出了老肖父子。好在老肖也不是寻常人,一听这话,心思就一动,就什么都明白了,赶忙一脸老实的回话道:
&ep;&ep;“我是北面来昌盛米行采买的船家,这天黑了不好行船,这才暂歇在这儿,哦,对了,我和东门老万认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ep;&ep;老肖是个机灵人,对着这些人也不说自己是什么山民,生怕因为这个,再引来什么麻烦,还顺带扯出了老万来当个挡箭牌,好歹是个守门的小官,即使官再小,就拿本地人的身份,想来在这些青皮混混这里也是有点脸面的。不至于平白的受到为难。
&ep;&ep;果然,一说老万,那领头的立马脸色好了些,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他点了点头说道:
&ep;&ep;“哦,是老万的熟人啊,那行,我也不为难你,让我们查一查你的船舱,只要没藏了不该藏的人,就没你的事儿。”
&ep;&ep;明明没有什么搜查的官家权利,可这大半夜的,又是地头蛇,这会儿那真是,拳头就是权利,丛林守则尽显,老肖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让开给他们看,还要说好话:
&ep;&ep;“唉,唉,你们看,真没人,我就是听到你们的声音出来看看,船上全是陈粮,是我给村子里人运的冬粮,其他什么都没有。”
&ep;&ep;粮食很是不少,而且这摆放的位置也很利索,因为中间要睡人,上一层自傲两边,所以下面一层多少包那是一眼就能看到,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有空隙藏人的。虽然这些人对这么多粮食看着有些眼红,可到底他们也算是规矩,或许是老万这个名字的威力,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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