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道者,非道也。明之而明,弃而非也。道,无名之名、实无之实,而世无所不有、无所不知,故名之所谓实,道之所以道,此名实之不征,道即非道,人心惟一,道由此而始也。道即所出,系之於人。人之所法,宗天,宗地,宗人,此人道也。宗天,惟不可与知,宗地,不可与始,宗人,此自命於心,故千载不绝於世,道之所传於其心,而其人。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何谓道哉!论所名所实,皆名谓称也。故可言,道即无形之名也,名之所不符,实谓而不实也。然道亦有名之体,无之所名,何明其道?此名之所以实,而道亦实也。故名之可名,非常名也,道之可道,非常道也。何谓其名也?此有形之名实也。夫观乎天地,或察山川,或流荡於人际,或月出东山之上,或喜,或怨,或悲,或惧,皆有形之见,有所证也。其见之所物,必所名焉!或天,或地,或人,人而有名,万物亦同此也。此有形之名,而道视之所闻所识也。故道之所在,名实之相符,其道器也。然何道器也?器即所名实,可见可识,然名之所名,可谓其征矣。道之所见,吾必所论名,曰逻辑之相合亦乎,精神之超世然亦乎,或诸人之所见之所物,一概而曰道也。此见物之名实,可一一推论之求,此之所以名所以实,实之所以名,而道已在其中矣。
夫协众以定一,定我而一,其何谓也?盖规模之所出,人之所隐众也。众者,族也。其族者,必协衡之术,贱己之求,而定乎名实,则终协共而定之於一也。然己之寻求,而绝群人之见,观乎物我物外之变,穷心志忽得道,此众不与闻,惟道於我,是故於道者,皆己学而其道也。其心所发者,一曰为内,二曰为外,及今所论唯物之理,其弊已甚而弗道也。心之所内,乃究心知己而静,则以观心,故察其理,辩其言,明乎微,故可推求物外之境无穷也。其究外者,亦同於此,无所限,乃无穷矣。然两者与属,而协同之,非舍物外而专心,专心而舍物理,此内外之理,绝非貌同而心异者也。然唯物、唯心之论,或自成藩篱,纯乃机械,二者不相与论,而喜谈理,诚偏颇之论,为知者所耻焉。
凡欲探道者,必须明其内外之道,不相所背,犹物影之不可移,或取诸其一,而言道说理,必非通人。道即心智所明,然物外访求其若何?曰器也。道不离器,犹水遇其碍,方成江河,积土而成山,此皆器而道之所隐寓也。此皆道之所悟,惟己道而矣。所乎内外者,皆器也。惟意识动,而念纷纷所出,此一人一识,足以言道,识其天下物理,可以征也。然道之所道,理之所理,非一人也,所见所征,必出物外而致物内也。既探其所心,而外亦与之同时,或寻外而求,而心所相随也。此谓身神所在,而道途方可与求,我在故我思,我思故我在,此亦也。就的包括而言:“道之所名者,皆公识也。虽我之道而悟,然所论乎事、论乎理,皆於众我。此内外之不背,不相离,阴阳而回圈,天道由此而发,人道由此而明也。”治学者,未出此藩篱也。一为求己,二乃求众之共性辩而议论之,三即所明天人性命之意也。故尝谓此三阶段,求心、求证、义理也。此三者树中有影,而影犹可见树,所以道即为我也。
探究於名实,或涉略性命,奢言於天命,治乱相循,而未之所明乎?道之所出大於天,故有可见有可不见,有可征而不可征,有可明而不可所明。此道玄妙,非道心人明见之而议论也。古之所谓昭昭者,明而不敢言,言而相违其心,发以心术既以不纯,谈何切於人伦名器,悟天地造化,以参人道。或於言说,道即共理亦己理,人道即天道也。人伦政事之要,治家成兴之败,皆同於此。道之不绝,名实与辩,辩之所以明、所以愚也。道出乎于人心,乃道之有无,人心浮落,而道心者少,世之所相违者,贱己於生,徒何以为於道之所隐,皆此因也。然道之所出所明,皆由我道推其天下,学者知说析其意,贯理而通之,而道已求矣。夫诸世间万物,物我也。我见他物在,而物在,我未见则物不可征也。遂道有无之间,乎於人也。人者,衡道之所在,以谓名也。夫何言,道之所出大於天,其不然,皆人道亦也。天道即人道,人之所论名实者,皆所见方以名者,名之所以定,而实之所以在,虚实之间,道之所隐,皆人心所致也。大凡疑惑多,而渐寻问之而探求之,明其规律,以众我为器,方以定其规模,论名实哲辩由启,可视天下征也。及考中外哲家论题,皆以名实相求而推论之,即我之名在而言天下之所在,与世求一公理,然人未见世界之貌,何乎枉求论之,此道心人也。故哲家之世界,既理性而感性,绝不可分诸而论,此一体二貌也。或求一得二,或求二归其一也。故道之所在,天下所论,皆物我也。心之意动而情理生,道之虽隐,然从古未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