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滉茶楼,全京城最为风雅之地,毗邻京中水系中心风光优美的琼海,乃王孙公子,文人墨客,士林大家汇聚之地。
一场新雨过后,生机蓬勃的初夏来临。
碧空如洗,楚清暄一席白衣,飘然若仙,端坐于七层高楼之上,窗外极目远眺,便是苍翠如烟的西山连绵的峰峦,俯瞰,便是碧波荡漾的琼海,以及无数迎风招展着柔软枝条的垂柳。
楚清暄端坐于古琴边,笑意盈盈的捧着一盏茶,听着周围的王孙公子和士林墨客们探讨诗词歌赋和时政。
他今日本来是打算奏出惊天一曲的,不过看大家谈兴正浓,便也饶有兴致的听着。
前些日子,他终于想到了收拾那帮纨绔的方法。
收拾老鼠自然要请出他们的天敌——猫。
于是,楚清暄通过平日里这些要好的王孙公子们,找到了这些纨绔的兄长们,这些人正好能镇的住这帮纨绔,纨绔们被兄长一告状,便都被家中长辈拘在了家里不准出来,有的还挨了揍,被揍得起不来。
没了这帮纨绔来砸场子,他管理的京中产业一日比一日业绩好,二舅舅前日还来信夸了他。
楚清暄轻松惬意的笑了。
现在苏沐的那个所谓的糖醋会,就只剩下一个谢见瑜还能帮苏沐的忙了。
不过,他私下里传出了七公主想要当皇太女的传言,相信过不了多久,京中形势就会生变,到时候,太子一系的谢见瑜,恐怕便会迫于压力无法再帮苏沐了。
到时候,七公主自身难保,苏沐就只剩一个光杆司令,翻不出什么大浪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新鲜的消息,看向那边正在说的兴起的人群。
“据闻,匈蛮要前来议和了?”
“议和?”
“没错,打了整整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但是有萧家镇守,匈蛮根本越不过边境,士气越来越低落。且北方草原天气渐暖,今年看起来雨水又多,眼见着今年势必水草丰美,匈蛮的士卒们都急着回家放牧牛羊,哪里还有心思玩命打仗?王族骑虎难下,目前只能议和。”
“不知,是何人前来议和?如今是他们势弱,为表诚意,总该派个身份崇高的使者前来吧?”
“你别说,这次匈蛮诚意还是挺足的,一下就派了两位王子前来议和,听说已经快到京城了,过些日子,陛下将在宫中设下国宴,隆重接待……”
国宴?
楚清暄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太子政务繁忙,而且为了避嫌,很少参加一些氏族子弟的聚会,他一直苦于没有接近太子的机会,然而国宴上,太子一定会出现,到时候,他如果能在国宴上演奏一曲,定能吸引太子的注意。
看来,原本准备好的曲目不够分量,他只能拿出准备在最重要的场合才展示出来的压箱底的曲目了。
不久之后,众人谈兴稍歇,开始赏起美景来。
楚清暄放下茶盏,感觉时机到了,便静默片刻,一阵清风拂过,吹拂的他墨发和长袖衣摆随风轻摇,翩然若仙,楚清暄开始抚琴。
琴音一响,悠远旷渺,原本慵懒的正在赏景喝酒的王孙公子、文人雅士们顿时一怔,被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定定的望向楚清暄的方向。
所有人纷纷闭口聆听,一切杂音都自动消失,只剩下琴音绕梁。
一曲终了,惊艳四座。
他们这层的门口围满了人,茶楼下更是不知何时,人山人海的围观,盛况空前。
楚清暄原本就曾一曲名动天下,而今日之曲,更胜从前。
其实,并不是说楚清暄琴艺如何卓绝,而是今日这首曲子当真堪称神曲。
若论琴艺,就算楚清暄最忠实的拥趸也只能说稀松平常,远达不到技惊四座的水准,但楚清暄却能金曲频出,且风格各异,令人啧啧称奇,传遍大江南北,虽琴艺一般,但作曲上实乃天纵奇才。
今日一曲,如聆仙乐,更上一层。
所有人都激动不已的询问曲名。
楚清暄谦逊优雅的淡然一笑:“即兴所做,未名。”
无数的赞赏纷至沓来,自今日起,所有人都将楚清暄誉为——乾朝第一才子。
众人在茶楼为楚清暄举办了盛宴,庆祝这曲《未名》的横空出世。
宴会盛大佘靡,通宵达旦。
时近子夜,一名内侍悄然而至,走到楚清暄身边低语道:“楚公子,贵人有请。”
楚清暄一直喝茶,没怎么饮酒,众人敬服于他的惊世之才也没有人灌酒,因此除了有些疲倦,头脑十分清醒。
他平静的看了内侍一眼,心中却鼓噪万分。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离目标更近一步了。
他起身随着内侍悄然离开宴席,来到茶楼中一间清雅别致的雅间。
两个内侍站在门外,雅间的房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楚清暄站在房间中,只见房间中间有一道屏风隔开,里面影影绰绰的端坐着一道女子雍容华贵的倩影。
一名身材修长,贵气浑然天成的男子立于屏风前,淡然的打量了他一番。
楚清暄不认识此人,就在楚清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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