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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

经过一天两夜的抢救,楚清暄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于凌晨时分苏醒。

他一睁开眼,便看到安国公府的众人以及温子游都围在他的床边,心中不由一阵悲伤和委屈,难以自抑的泪流满面,颤抖着惨白的嘴唇,哽咽道:

“祖母,父亲,大哥,二哥,二舅……”

接着,便呜咽不已。

安国老夫人心疼的不行,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也跟着哭了:“我的暄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家那个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将你打成这样啊……”

楚清暄回握住老夫人的手,哽咽了半晌,沉默了片刻,才咬了咬牙,低声道:“是苏沐……”

老夫人一愣,“什么?”

楚清暄咬紧嘴唇,生生咬出血来,才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一字一字如杜鹃啼血一般惨声道:“是苏沐,是苏沐,是苏沐诬陷我是敌国的奸细,萧世子才对我严刑拷打的。”

众人震惊的看着他。

老夫人:“这究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楚清暄泪流不止,哭着道:“前几日,我心里郁郁,便出城踏青,没想到天降暴雨被困在山顶破庙,偶遇回京的萧世子,正好有人前来刺杀他,混乱中我替他当下一剑,救了世子一命。世子原本将我当做救命恩人般待我极好,并接回王府疗伤,没想到进宫见了苏沐一趟回来,便说我是敌国细作故意接近他,对我严刑拷问。可我,可我真的只是偶遇了世子,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公府,怎么可能是细作?”

楚清暄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痛哭不止。

老夫人喃喃道:“是啊,简直荒谬,我们暄儿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说什么细作!简直含血喷人!!!”

楚清暄忽然止住了哭声,攥紧被子,猛地砸了两下床边,含冤悲愤道:“他们冤枉我!冤枉我!”

“苏沐他是恨我这么多年占了他的位置,想置我于死地!可我没死,我不会如他的意的!”

而后,他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老夫人连忙将他抱进怀里,而后瞪向安国公和两个孙子:“你们听到了吗?你们还要接那个不孝子回来吗?那苏沐不是我的孙子!我没有这么恶毒的孙子!你们再敢打将他找回来的主意,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除非我死!!!”

楚岱修红着眼眶看着浑身是伤病体支离的楚清暄,握紧了拳头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

安国公怒道:“你去做什么?”

停在门口的楚岱修背对着众人,握紧双拳,冷冷道:“我要去问问那个苏沐,从将他认回来开始,暄儿到底哪点对不起他,他要如此恶毒!”

安国公眉头皱的死紧:“你给我回来!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楚岱修猛地回身:“父亲!你难道还要接他回来!”

安国公瞪着他,忽然老泪纵横,“他是我的儿子!是你们继母到死都没见到的唯一的儿子!是被我们弄丢了的孩子!差点死在外面的孩子!!!”

整个闹哄哄的房间,瞬间鸦雀无声。

楚岱修哽住,楚云书低眉。

他们的母亲在生楚云书时难产而亡,而当时战事吃紧,父亲不得不立刻回战场。他们国公府虽贵为公爵,但只是表面风光,内里吃紧,处境堪忧。

是继母久慕父亲英雄之名,带着丰厚的嫁妆作为续弦嫁了进来,替父亲接过了这一大家子的重担,支撑起这内外交困,风雨飘摇的公府,如同亲生母亲一般将他们悉心抚养长大。

因此,他们才会这般疼爱楚清暄。

老夫人想到早逝的儿媳,也不由流下泪来。

实在是……天意弄人啊!

楚清暄握紧拳头,咬牙掩饰住眼底的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他做了十八年这个公府的小主子,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苏沐没有死在外面!为什么要回来跟他抢!

血缘,可笑的血缘,无论怎么样,无论苏沐犯了多么大的错,就算他信誓旦旦的说是苏沐差点害他死在萧朔手中,也因为这可笑的血缘,所有人都不忍对苏沐怎么样!

就在此时,温子游忽然开口:“暄儿,你且安心养伤,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义子。”

楚清暄忽然抬头看向温子游,一串泪珠滚落。

温子游温声道:“京城所有产业,仍旧交于你打理。至于苏沐……”

温子游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冽:

“我们温家,没有这般恶毒的后人。”

话落,便拱手告辞离去。

楚清暄怔怔的望着温子游的背影。

果然,他这些年的努力还是有结果的,只有二舅是真的疼他的。

楚云书看了看楚清暄,又看了眼温子游的背影。

即便温子游伪装的再温和儒雅,可两家来往这么多年,他旁观者清,很清楚此人的本性——商人重利。

温氏表面上乐善好施,实际上却极善于钻营。而如今安国公府势弱,失去正牌嫡子身份的楚清暄更是可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苏沐却已经成为驸马且深得圣眷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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