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国心里舒坦不少,眼圈有点红,谁说他没事,媳妇说不行。
“谁也不怪,谁让咱家没钱呢。”高丽娟有些哽咽:“爹妈就这么大能耐了。”
“就是人家有钱。”吴昊赞同道:“周敏连乡领导都瞧不起。”
“我上学再耽误几年跟人家更没法比。”
“儿子上山赚点钱也给你买点好衣服金首饰。”
“妈不要。”高丽娟摇头:“你好好滴就行,咱们不跟谁攀比。”
“干嘛不比?”吴昊心里有痛处,深吸口气说道:“现在没实力,以后这脸得拿回来。”
“我这辈子如果再让人瞧不起,宁愿死在山上!”
高丽娟低喝:“别胡说!”
“说得好!”吴卫国竖起大拇指:“这才像我的种……”
“啥叫像?”高丽娟一拍炕席指着他:“你啥意思?”
吴卫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接这茬反而劝道:“儿子长大了有自己想法。”
“你也不能管他一辈子,狗剩子那孩子在村头被野猪踢蹬了上哪说理去?”
“愿意上山就让他去吧。”
高丽娟扭头不搭理他。
“妈。”吴昊提醒道:“谁如果说道啥你别往心里去,儿子以后肯定给你长脸。”
高丽娟望向窗外:“不用长脸,妈啥也不图,咱家攒钱买头牛别让你爸犁地了,给你娶个拿得出手的媳妇就行了。”
媳妇知道疼人,吴卫国脸上终于有乐模样了,刚才那点气也消了。
“娶媳妇?”吴昊尴尬,才十八啊,连忙说道:“不着急,咱得找各方面比苏雪强的,那时候谁也说不出来啥。”
“比苏雪强?”高丽娟脸色难看:“那姑娘的模样在乡都少见,人家妈妈还有钱,上哪找比她还好的?”
“有,我同学……”
吴昊话还没说完吴卫国怒了:“还同学?这一个都够呛了。”
指着里屋呼呵:“滚犊子!”
吴昊不死心:“我那同学家庭家教都不一样……”
“滚!马上滚!”吴卫国拿过鸡毛掸子。
吴昊跑进里屋,过了会拿出来个木盆到外屋地掀开锅盖打热水洗澡。
同学是假的,但,有个姑娘是真的,各方面都比苏雪强。
有些人只看一眼确能记一辈子,他在大城市遇到过打听过人家。
被社会糟蹋过的人也有爱美之心。
说白了就是挺骚的。
但是,能让混那样的他主动打听的姑娘肯定不一般。
可惜,飞鸟与鱼不同路,清贫怕担当不起。
这辈子估计也没戏,人家家庭太好了,至于苏雪,剧本变了,他不认为结局还会变。
小豆包一直躲在墙角舔雪糕棍,本打算给大哥一半,哪成想今天吵架不一样。
挺怕怕的没敢吱声,这会消停了才爬到高丽娟身边笑嘻嘻说道:“妈妈不气,等我有压岁钱了给你买好次的。”
“嗯,妈等着。”高丽娟摸摸闺女头,终于有点乐模样。
小豆包回身说道:“也给爸爸买。”
“哎。”吴卫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什么叫也?瞪眼里屋嘟囔:“生儿子啥用?”
“是没啥用。”高丽娟抱着笑嘻嘻的闺女很认同这话,男孩小时候调皮捣蛋,长大不让人省心。
娶媳妇的钱家里还没有呢。
她记得侯青结婚,老侯家又盖房子又打家具,日用品衣服棉被都做新做的,最后还给五百块钱,屯子里人酸是酸。
可,有的人家嫁闺女已经开始要东西了,一个儿子可以和父母住,但,起码得有一件像样东西吧。
比如自行车,或者缝纫机,实在不行,得有两套新衣服,新郎也得买两套吧?
新棉被得两套吧?暖壶,锅和盆都得铁的新的吧?
就这些同样不便宜,得有票才能买,特别是布票,一般人家拿不出来多少还限购。
穷点的人家都买不起这些日用品和衣服,做棉被需要钱更多。
家里钱好像够做一件家具,买日用品做两套衣服,做棉被钱好像也够,没票可以找他大舅要一些。
就一个儿子,肯定不能分家过,房子住里屋就行。
三转一响一个都买不起,置办酒席没有钱,亲戚朋友太多,屯里人都得来。
十八该结婚了,大城市的姑娘她是不敢惦记了,娘家那边好姑娘不少。
哪天回去托人打听打听,可别啥同学不同学了。
吴昊出门倒水总感觉老妈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把妹妹抱进里屋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
抬头看见小豆包趴在窗台上扣墙纸舔窗户纸不禁笑了。
小时候家人忙没时间管他,会用绳子一头绑腰上,一头绑在窗框上。
他也老实,跟小豆包一样舔窗户纸,不过他扣墙纸不是为了玩。
窗台用黄泥抹的,他扣黄泥吃,经常吃,不是虎,是身体缺东西。
一个月吃不上一顿肉,能活这么大不容易,自己苦就算了,不能让妹妹苦。
吴昊洗完衣服上炕睡觉,明天试试能不能把貂找回来,然后领小弟们去找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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