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再没理会她,脑海里闪现他苍白着脸的虚弱样子,只觉得心头漫过细密的疼痛来,她这几日一直在外头,一是解决一些琐事,重新布置一番,有意找回从前的“花名”,让沉璧寻了人去张扬,这其中,也有躲着她的意思,在没见到宿宣之前,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复发,控制不住自己,怕伤了他,他也一定听说了她的所作所为了吧,晏祁光想想,都知道那个将心给了她的傻男人会有多难过。
&ep;&ep;她疾行的脚步顿了顿,她没违背答应他的任何事,可他不会这么想,她还是伤害了他,难不成自己要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吗?这个念头一闪,就被她否认了,心里有些乱,她不想让他担心。
&ep;&ep;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她就已经进了府,三两步走到自己院子,推门便见床边已围了一圈人,见她来了,都下意识的为她让出一条道儿来。
&ep;&ep;楚言清此时虚弱的靠在床头,让那大夫诊脉,见了她,怔住了,眼里泛出一层薄雾。
&ep;&ep;都说生病的人内心十分脆弱,此时的他只觉得心头莫名盈满了委屈,想扑进她的怀里,但鼻间充斥着的劣质脂粉味却让他僵在原地,楚言清死命的说服自己,要相信她,可心头却像破了一个洞一般,止不住的发疼。
&ep;&ep;“妻主,你回来啦~”他扯着嘴角勉强的扬起笑脸仰头看她,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ep;&ep;她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男人,不过几日不见,他憔悴了不止一点,瘦的下巴都尖了,晏祁慢慢坐在床沿上,这边宋氏闻着她那身劣质的脂粉味儿,先忍不住了,但理智让她先将一屋子下人打发了出去,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ep;&ep;“逆子!你…”他身子发抖,想着昨夜自家女婿昨夜昏昏沉沉唤她名字的可怜场景,更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昨夜是不是又去那些个烟花之地了!”
&ep;&ep;“……”
&ep;&ep;“嗯。”她没有掩饰什么。
&ep;&ep;“你……”宋氏指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看着自家女婿强撑着的笑容,一时跟着鼻间发酸,想说什么,却又没什么好说的,半晌才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晏祁的目光已经满是失望:“……”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那目光已经代表一切了。
&ep;&ep;“爹爹…”她亦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沉默。
&ep;&ep;“别叫我,你若是真是我女儿,好好待你的夫郎,收收心吧!”他挥了挥手,眼角眉梢算是疲惫之色,怜惜的看着楚言清,这么好的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宋氏再不愿意待下去,也不说话,冷冷的睨了一眼晏祁,推门就走了。
&ep;&ep;晏祁将视线从他离去的背影上移开,垂下眼,半晌没说话,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害怕。
&ep;&ep;没有解释,没有抱歉,什么也没有,楚言清勉强扬起的笑容慢慢僵在脸上,十指慢慢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尖直发白。
&ep;&ep;她低叹一声,伸手将他紧攥的十指慢慢舒展开来,心头万千复杂,楚言清看着她略带责怪的眼神,心头更是委屈,她凭什么,去过那些地方又回来撩拨他,她是不是也这样对过她的那些相好…
&ep;&ep;楚言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越发小气了,从前她也是这样啊,自己不是做的很好吗…他在心里不断的劝告自己,要大度些,可她的誓言却一直在他耳边响起,她说过的,只要他一人的,都是她的错,他做不到,做不到把她让出去啊。
&ep;&ep;一想到她被别人碰了,楚言清只觉着浑身都不舒服,身体也跟着做出了动作——他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从她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ep;&ep;“妻主,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了。”他的声音极尽疏离,只是仔细听却能听见里边的颤抖。
&ep;&ep;晏祁抬眼看着男人微微颤抖着的决绝背影,顿了顿,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慢慢站起身来,他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却强忍着没有回头。
&ep;&ep;晏祁一叹,利落的脱去外袍,让守在门口的鸣乘去看着他的药,就着渐远的脚步声,慢慢从身后轻轻搂住他纤细的腰,探手一摸,果不其然,全是泪。
&ep;&ep;楚言清感受着后背紧贴着的柔软,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难过,眼泪掉的更凶。
&ep;&ep;晏祁泯着唇,半晌没说话,又或者说,她在想该怎么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他开始疏远自己,晏祁终于意识到,她自以为是的为他好,于他其实不是,她承认,她怎么能这样自私的要求他不问一切的忍受,她不解释,他就会误会,或许她很坦然,可他怎么可能做到像从前一样平常。
&ep;&ep;看着他疏冷的背影,她一贯如水平静的心泛起了一圈圈的波澜,她沉默着,最终还是决定把话说开。
&ep;&ep;“我以后还是会去红楼。”哪怕不需要解毒了,她需要这风流的名声做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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