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晏祁的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子也跟着痉挛一阵,但她的神色依旧十分平静,一声未吭。
&ep;&ep;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连宿宣看着都觉着疼,心里便更佩服晏祁来。
&ep;&ep;“噗…”不出一盏茶时间,她猛的吐出一口黑血,宿宣同时飞快的将针取下,收好,又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才收了手。
&ep;&ep;“这毒需每三日施针一次,主子放心,阁中已经派了人去搜罗配置解药的药材了,不出一月,定能再次解毒。”
&ep;&ep;晏祁慢慢坐直身子,只觉得心头一清,全身慢慢放松下来,听了他的话,应了一声,便道:“有劳。”
&ep;&ep;说着没给宿宣说话的机会,抬眼看了看房门方向:“清儿的身子就有劳你你了,你盯紧那个扶枝,还有,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要见我。”
&ep;&ep;“是。”宿宣躬身,也察觉到了有人来了,闭口不言,不一会,便见云烟带着管家进来了:“主子。”
&ep;&ep;那管家那是个五旬的妇人,身形肥胖,在王府已经干了三十年,被晏征毓赐了晏姓,唤晏六,在这府里也是老人了。
&ep;&ep;“奴才晏六给世女请安。”肥胖的身子,行起礼来也十分笨拙,看着不伦不类的感觉。
&ep;&ep;晏祁淡淡的应了,便让她起了身,也不多话:“这是少君昨日买回来的小厮,你给安排了,就让他伺候少君吧。”
&ep;&ep;“奴才遵命。”先恭敬的应下:“不愧是少君挑的人,一看就是个伶俐能干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晏六这人,一直是深谙此道,此时更是不例外,笑的是一脸褶子,殷勤万分。
&ep;&ep;晏祁瞥了她一眼,径直无视了她谄媚的笑脸,泯了口茶,面不改色道:“也是你给了施展的机会不是?”
&ep;&ep;言下之意,若不是你不尽心,没将一切安排妥当,他又哪里用得着自己挑人伺候?
&ep;&ep;平平淡淡一句话,吓得晏六跪下了身子:“奴才不敢,最近到了年关,府里事物多了些,是奴才的疏忽了,奴才该死,还望殿下饶命啊!”
&ep;&ep;她自己做的事自己可是一清二楚,从前楚言清失宠的时候,她可是使了不少绊子,楚言清得宠,他心里也不以意,只当晏祁是心血来潮,因此也只是巴结了一阵,被楚言清拒绝之后也没尽心尽力,久而久之都忘了这茬,此时晏祁的话才让她猛然醒过神来,只能是请罪了。
&ep;&ep;“是不是年纪大了,能力不行,想休息了?”
&ep;&ep;“不不不,奴才知错了,奴才亲自去给少君赔罪,一定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还请殿下看在奴才为王府做了这么久的份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晏六被这句话吓的没了魂,这回是真的慌了神,忙不迭的朝着晏祁磕头认罪。
&ep;&ep;晏祁原是动了要罢她职的念头,但一时也没有能替她的,便只敲打了她一番,让她去安排宿宣了。
&ep;&ep;问了云烟,才知道此时楚言清还在宋氏那儿没回来,便也放下心来,她特意寻了个楚言清不在的时候让宿宣来书房行针,就是不想让他担心。
&ep;&ep;晏祁躺在软塌上小憩了一会,便起身换了身骑装出门了。
&ep;&ep;几日未见的虹光神俊依旧,但比起刚来时,精神更差了些,提不起力气般懒懒窝在草棚里,见了她才提起身来,不住的用头蹭她的脸。
&ep;&ep;“给你找了个好去处,可不能待这儿了。”晏祁任它蹭着,一边伸手顺着它的鬃毛,一边对着它说着,又让看马的女官解了束马的绳索,牵着它出了马棚。
&ep;&ep;出了门的虹光不住的围着晏祁转,撒欢嘶鸣,模样十分欢快,晏祁也不多话,心情大好的上了马,许久未曾感受到的熟悉感觉让她精神一震,眼里露出些许兴奋之色,径直拍马疾行。
&ep;&ep;耳畔风声阵阵,景物也不断的转换,虹光的速度更是越来越快,带起阵阵尘土,畅快淋漓。
&ep;&ep;不出一盏查的功夫,两人便到了目的地,天高云淡,山泉叮咚,可不是楚言清过来祭拜自己爹爹的地方。
&ep;&ep;晏祁许久以前就有了要放养虹光的念头,正所谓“禁食于厩,才必毁之”像虹光这样的存在,唯有广阔天地才能不毁其名,而无意陪楚言清来到这里之后,她才真正找到了可以实现她心思的地方。
&ep;&ep;这里离京城不远,却因为山路难爬,极其僻静难寻,少有人至,而且山泉草地一应俱全,可不是个好去处吗。
&ep;&ep;“哔—”晏祁下了马,吹起马哨,虹光疾驰,遍处奔跑,显然是一副兴奋模样,晏祁弯了弯嘴角,心中也是高兴,看来,她真是做对了一件事。
&ep;&ep;“你就待在这儿,我会来看你。”
&ep;&ep;虹光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黑曜石一般的眼里流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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