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怎么卫姐姐也瞧不见么?我还以为只有像我一样深宅大院的小姐也瞧不见呢。”尹氏佯装惊讶,夸张的用手覆住樱桃小口。
&ep;&ep;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孕后凶相环出还是学不了乖。卫子夫轻轻柔柔一笑,“我虽是小门小户,家教也是甚严的。”
&ep;&ep;“是吗?”尹氏嘲讽的笑笑,“怎么听说家姐与人私通呢?”
&ep;&ep;卫子夫脸色煞白,一双玉手在拢袖中紧握成拳,次姐卫少儿同陈掌私通,还是上月接到母亲家书才知晓。她已是一品夫人,位高权重,卫家深受恩德,母亲早已有了诰命,不再为奴为婢,兄弟姊妹们也有一定的官衔差事。次姐卫少儿,先是同霍仲孺私通生下孽子,现在又来个陈掌。若真有意相许,同她这个妹妹说一声就是了。虽深恨二姐不知检点,到底是自家姊妹,不能不防悠悠之口。
&ep;&ep;“卫姐姐,你还好吧。”尹氏其实没有真凭实据,只听说而已,卫子夫变脸恰好印证了这个传言。“说起来母家不争气,不代表姐姐德行有亏是吧?”尹氏好心好意的劝,格外真诚。
&ep;&ep;卫子夫转圜过来,知道对方是在激怒自己,遂平复心情笑道:“妹妹可曾听过“树大招风”一词?我建元二年入宫,又未能诞下子嗣,皇上却命我协理永巷。这般恩宠,定让有些人嫉恨。如此无法泼脏水给我,只好欺辱我无辜的家人。“
&ep;&ep;“无辜的家人?”尹氏也不反驳她话里话外的优越感,只笑的更加开怀,“是不是无辜,妹妹建议姐姐传召自家二姐来问问看。”
&ep;&ep;“清者自清,没什么好问的。”卫子夫将目光投向舞姬们身上,摆出一副不想再聊的架势。尹氏瞧出端倪,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另一边的李氏赶紧拉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姐姐莫要再说了,万一惊动圣驾可不大好。”
&ep;&ep;后头的唐氏瞧前座的夫人们聊得热闹,忍不住丢了手里的吃食,笑嘻嘻的往前凑,“姐姐们说什么呢,可否让妹妹也听一听?”
&ep;&ep;对于有孕的唐氏,皇帝几乎日日去探望,倒比去尹氏处还勤,尹氏很是不满,微微侧过头冷声道:“聊什么聊,瞧热闹吧!”
&ep;&ep;唐氏一头雾水,问因侍寝后“去子”被人暗地里耻笑的王氏,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ep;&ep;王氏胆小身份低贱,但不是个蠢人,她叹气道:“你没说错什么,只是有孕要好生将养。”孕者这会子是所有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唐氏出身世家,但位分仅为少使,这让上位的夫人们嫉恨不已。能看在她前朝母家的份上对她好言好语已经不错了。而同样出身世家的尹氏自然不吃她那一套。
&ep;&ep;唐氏还是闹不明白,但也乖乖听话吃菜吃点心,不再多言。
&ep;&ep;底下明争暗斗,隐隐有派系之分。世家女巴结不到皇后,便多依附尹氏。而平家女则以卫子夫为奋斗目标。这等平衡,让长白说中不少。阿娇打散雾里看花,心中更加清明起来。
&ep;&ep;这时,场上热闹喧嚣过半,一一高呼万岁退下。皇帝心头欢悦,饮了不少酒,命人重赏。
&ep;&ep;阿娇正奇怪卫子夫准备许久的节目怎得还未上场,只见她盈盈起身道:“陛下,妾命人日夜排练一歌舞,大胆在御前呈上,以贺中秋佳节。望陛下允准。”
&ep;&ep;皇帝面色红晕,隐隐有醉酒朦胧之意,见卫子夫粉面含春,玉面娇柔,不甚欢喜,“爱姬这是要亲自舞于朕瞧么?”那一年在平阳公主府上,如瀑的秀发,若风拂柳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勾起美好回忆。
&ep;&ep;卫子夫也不说破,只笑道:“恳请陛下允准。”
&ep;&ep;皇帝自然想再一睹风采,便笑而应允。
&ep;&ep;卫子夫带女官蕊芯等人退下不提。
&ep;&ep;大殿上再次热闹起来,太皇太后看了阿娇一眼,阿娇倒是毫不介意,卫子夫当年一舞得幸,今次在此佳节再次舞一曲也没什么,虽然已是夫人之尊,难得如此佳节,也不会有人怪罪。窦太主忿忿在一旁道:“狐媚祸主!”
&ep;&ep;皇太后不太高兴,阿娇未等她说话便笑道:“陛下不是那等轻易能被祸害的皇帝。”一缓皇太后的不满。
&ep;&ep;突然,只听几下击掌声响起。
&ep;&ep;第24章惊世之舞
&ep;&ep;数名宫人舍人拉扯巨大的浅蓝色丝绢铺在大殿上,在明如白日的灯光反射中呈现出犹如海洋的蓝色,中间缓缓飘过白纱覆盖的一艘画舫。那画舫上缀满足以乱真的莲花,大如灯盏,小如珍珠,用各色生绢裁剪而成,像海一样的丝绢不知何时点起灯,远远望去,好像一颗颗东珠镶嵌其中,一时难辨真假。
&ep;&ep;一阵风吹来,吹开画舫的帘幕,帘幕中走出两名美貌侍婢,她们身着白纱,赤足走到画舫前端,身形灵动自然,轻盈奔跑,留下一路的莲花后转眼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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