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否则,顾问安也活不到今日。
&ep;&ep;当初陛下不就是顾忌这位顾大人,才娶了顾问安的亲妹妹做皇后么?怎么到老了,竟还没有年轻时看的清楚?
&ep;&ep;皇帝心底梗的难受,深深叹了口气,半晌沉默不语。
&ep;&ep;他当然知道,这些个臣子,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是真心实意为他好,可他就是不愿册封谢延。
&ep;&ep;因为这个孩子,这些年来他受了多少非议。若是让他做了新君,史册记上一笔他的身世来历,将来他就得为此背负后世骂名。
&ep;&ep;皇帝不愿如此。
&ep;&ep;他这边正沉思着,容妃忽然起身,怯怯喊道:“皇后娘娘……”
&ep;&ep;顾皇后逆光踏进门,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这是背着本宫商量大事呢?容妃,你告诉本宫,他们在说什么?”
&ep;&ep;容妃咬着下唇,怯生生跪下,不堪其威压的模样,软绵绵开口:“在……在讨论立储的事儿,陛下想立四皇子,诸位大人不同意……”
&ep;&ep;短短一句话,就将这些人的老底,掀的一干二净。
&ep;&ep;顾皇后赞许地看她一眼,轻哼一声:“不同意四皇子,还能有谁?五皇子年岁更小,底下六七八不必提。”
&ep;&ep;“是大殿下。”容妃乖乖回答。
&ep;&ep;皇帝怒道:“容妃!”
&ep;&ep;容妃一惊,茫然回头,“陛……陛下,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ep;&ep;眼泪刷刷,就掉了下来。
&ep;&ep;顾皇后似笑非笑,质问他:“陛下不想让臣妾知道?”
&ep;&ep;皇帝怒火梗在心口,“朕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怕你多心。阿延是必不能为君的,朕说的很清楚。”
&ep;&ep;顾皇后再没有以往的温柔顺从,也不再哄着他,冷硬着声音开口。
&ep;&ep;“既然陛下这样说,臣妾就非要让谢延做储君!臣妾就是死了,和陛下做一对鬼夫妻,也绝不做以前的傻子!”
&ep;&ep;“皇后,你放肆!”
&ep;&ep;顾皇后弯唇一笑,脸上却不由得泛起丝丝哀伤与深深的恨意,咬着牙说:“到底是臣妾放肆,还是陛下太狠心?”
&ep;&ep;她坐在椅子上,高傲仰着头颅,“自古以来,母壮子弱皆没有好下场,就如汉高后与惠帝,唐武皇帝同她的四个儿子,但凡这四个儿子里头有个厉害的,也不至于被她窃了大唐江山。”
&ep;&ep;“陛下觉得,您的四五六七八这五个孩子,有哪一个是厉害的?”
&ep;&ep;顾皇后侧目看着他,不屑一笑,“就算陛下杀了我,让顾命大臣看顾着新君,那也得这位顾命大臣忠心耿耿,不为权势所动,才保得住这大好河山。”
&ep;&ep;可是古往今来,哪个年少的君主,不曾被权臣控制践踏?
&ep;&ep;江山社稷的魅力,不是金钱和权势所能概括的,那是无上的尊荣,只需要站在那个位置上,就能感受到寻常人无法体会的快活。
&ep;&ep;掌握过至高无上的权力,权臣还能乖乖做个权臣吗?
&ep;&ep;世情如此,除非皇帝再多活几年,否则他没有任何退路。
&ep;&ep;皇帝瞪着眼睛,怒道:“你竟恶毒如斯!”
&ep;&ep;顾皇后冷笑一声。
&ep;&ep;底下诸位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言语。
&ep;&ep;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恩怨,他们都有耳闻。陛下所作所为的确过分,不怪皇后娘娘恨他,只是可惜了这大好河山,要做这两人争斗的工具。
&ep;&ep;忠心耿耿的中书令低头,想了个办法:“陛下,可令三殿下暂且登基,日后传位给幼弟,如此自然两全其美。”
&ep;&ep;皇帝眼中,迸发出一丝光彩,拍着床榻欢喜不已,“妙哉!爱卿不愧是朕肱骨之臣!”
&ep;&ep;顾皇后眉眼冷厉,一言不发地盯着中书令的后脑勺,盯了半晌后,倏然一笑。
&ep;&ep;“好一个中书令,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脑子倒是转的快。”
&ep;&ep;“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臣为社稷计,不敢居功自傲。”
&ep;&ep;皇帝看向顾皇后,难掩眸中欢喜,却还是假做深情道:“这辈子是朕对不住你,若有来生朕会补偿你,可这江山社稷不能拿来玩笑。”
&ep;&ep;顾皇后恶心的想吐。
&ep;&ep;盯着他,倏然笑了笑:“事到如今,陛下还想骗我?我就算被陛下赐死,也不会再对你说一句好话。”
&ep;&ep;她侧目,冷哼一声,甩袖出门。
&ep;&ep;门外,顾绫与谢延坐在不远处的水榭中,煮一壶清茶,静静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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