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胡言乱语!”皇帝气地心口一起一伏,扶着椅子把手,将将稳住呼吸,“如你这等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妇人,该千刀万剐!”
&ep;&ep;皇帝喝道:“沈氏和奸夫二人全部赐杖死。沈家欺君罔上,全族流放……”
&ep;&ep;“且慢。”顾皇后拦下皇帝,语气漠然,直勾勾盯着沈清姒,“你说阿慎不能生育,是真的吗?”
&ep;&ep;“皇后娘娘,一个疯女人的话有什么可信,您快别问了,早些打杀了干净……”郑妃匆匆道。
&ep;&ep;“打杀是要打杀的,问却也要问个清清楚楚。”顾皇后抬起眼皮瞟她,眼底的嘲讽唯有二人能看见,“沈氏,你说清楚。”
&ep;&ep;沈清姒咬着牙,看着顾皇后的脸,忽然泪如雨下。
&ep;&ep;顾皇后眉眼间与顾绫有些相似,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沈清姒恍惚间以为,是顾绫在看着她。
&ep;&ep;那种眼神,冷漠,无情,像在看一堆脏东西,一堆废品,一堆垃圾。
&ep;&ep;是她先对不住顾绫。若非如此,凭顾绫对她的情分,就算出了这样的事情,顾绫也会为她求情的。
&ep;&ep;这一切,都毁在她自己手里。
&ep;&ep;沈清姒张了张嘴,轻声道:“是我爹,他精通医术,偶尔一次摸脉摸出来的。谢慎他床事上无碍,可却无法生出孩子。”
&ep;&ep;阳精亏虚,外强中干。
&ep;&ep;当时沈太傅说了这八个字。
&ep;&ep;其实摸脉并非偶尔。沈太傅早就想让女儿攀附皇室,早就偷偷摸摸给谢慎谢衡二人摸过脉,查看二人的身子骨能不能熬到女儿手握大权的那天。
&ep;&ep;结果,却发现了这个惊天消息。
&ep;&ep;郑妃怒道:“皇后娘娘别听她胡言乱语,那么多太医都没发现的事儿,她…好她肯定是在胡言乱语。”
&ep;&ep;沈清姒举起三根手指,朝天发誓:“若我此言有假,让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ep;&ep;她瞪着郑妃,眸中全是恨意。这些时日以来,郑妃疯狂折磨她,欺负她,让她生不如死。
&ep;&ep;如今她要死了,郑妃也休想好过。
&ep;&ep;沈清姒勾唇,一气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抖搂出来:“谢慎就是个废物。你以为太医们是没发现吗?不,他们只是不敢说而已!”
&ep;&ep;皇帝爱子是个没法生育的废物。
&ep;&ep;哪个太医,敢当众说出这种话?
&ep;&ep;沈清姒哈哈一笑:“我告诉你,这是报应,你做过多少坏事,自己心里清楚,上天看不惯你,才给你儿子这种报应!”
&ep;&ep;她目光移向皇帝,不屑道:“陛下以为您的爱妃天真柔弱吗?她当年给皇后娘娘下绝嗣药时,一丁点儿也没有手软。”
&ep;&ep;郑妃蓦然一惊,脸色发白。
&ep;&ep;顾皇后一惊,猝然往后倒退一步,满脸愕然,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慢慢开口,“你说什么?绝嗣药?”
&ep;&ep;“皇后娘娘竟不知道吗?”沈清姒诧异地笑出声,“前些日子我偷听到郑妃娘娘和三殿下的话,他们母子对此一清二楚呢。生怕皇后娘娘生下子嗣夺走皇位,他们母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ep;&ep;顾皇后惊愕地倒在椅子上。
&ep;&ep;她这次,是真的愕然与惊讶。不能生育是她心底最大的苦楚,可是太医告诉她,是她天生体寒,体质虚弱,难以怀胎。
&ep;&ep;原来……
&ep;&ep;顾皇后闭了闭眼,又睁开。
&ep;&ep;目光慢慢移向一旁的皇帝,心仿佛破了一个大口子,冬日的寒风簌簌往里灌,冻得浑身血液都是冷的。
&ep;&ep;“这件事儿,陛下您知道吗?”她眉眼彻如冰雪,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失望,“您一定知道,否则太医绝不会说那种话欺骗我。”
&ep;&ep;“是您在包庇郑妃,还是说,干脆就是您指使郑妃做的?”她说到最后,声音带了哭腔,一字一句控诉着皇帝,“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信重与爱吗?”
&ep;&ep;她冷冰冰看着皇帝:“我这一生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原本已经认命了。可我万万没想到,是你……”
&ep;&ep;她缓缓站起身,直直看着皇帝,问他:“为什么?”
&ep;&ep;皇帝不敢直视她的眼神,侧过头道:“皇后,你听朕解释……”
&ep;&ep;“好,你解释,我听着。”顾皇后声音很低,定定看着他,反倒让皇帝无话可说。半晌没等来他开口,顾皇后猝然爆发,声音里怒火喷涌,“你说啊!”
&ep;&ep;皇帝低头:“是朕对不住你……”
&ep;&ep;“对不住……”顾皇后嗤笑一声,失望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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