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彼时她正在花坛喂鱼。
&ep;&ep;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喝,打断了她闲静的情调。
&ep;&ep;“宋问给我滚出来!”
&ep;&ep;宋老爹手执家法,一身狼狈的冲进后院。
&ep;&ep;一眼扫见,追去,对着她毫不犹豫抽去一鞭:“你又给我出去惹事!”
&ep;&ep;宋问手里抓着鱼食,来不及跑,迅速跳上一旁假石,占领高地,回道:“弟弟都可以出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出去?”
&ep;&ep;宋老爹又探手抽去,骂道:“你弟带把!你带吗?”
&ep;&ep;“我弟带把怎么了?我敢带个带把的回来,我弟敢吗?”宋问吃痛嚎道,“他要是带个带把的回来,我看你怎么活!”
&ep;&ep;“哎哟……哎哟我的老命。”宋老爹拍着胸口喘气,“不孝子,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孝子?”
&ep;&ep;他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ep;&ep;“这春耕之际,你去霍霍人家牛老二,你是想弄死谁啊你?牛二他媳妇过来,差点没弄死我!”宋老爹掀起自己的衣袖,“你瞧!你自己瞧,我这把老骨头给拧的!”
&ep;&ep;宋问道:“你连人媳妇你都打不过,你也就打打我了。”
&ep;&ep;宋老爹回呛道:“你连人媳妇都不敢欺负,也就欺负欺负你爹我和那老实牛二了!”
&ep;&ep;“那不叫霍霍,那叫嫁接。等人西瓜长出来了,三跪九叩都不够谢的。”宋问哼道,“有本事,来日你去找他媳妇,拧回来啊!”
&ep;&ep;“我看是你三跪九叩都不够赔罪的!”宋潜喊道,“那牛二不过一小小佃农,种两亩薄田勉力糊口。好容易碰上几个风调越顺的年月,仗着他信你,你就这样戏弄他?”
&ep;&ep;“不容易我才帮他啊,科技致富!他是第一个试点,会流芳百世的那种!”宋问郑重声明道,“而且我说了那不叫霍霍,那叫指点迷津!”
&ep;&ep;宋潜撕心裂肺的恳求:“你管好你自己吧祖宗!!”
&ep;&ep;“爹。”宋毅闻声跑出来,喊道:“爹!”
&ep;&ep;宋问招手呼唤:“把弟!把弟你爹冥顽不化!”
&ep;&ep;“你还不住嘴!”宋潜匆忙左右看了看,确认这等丢人的事无人旁观,跳脚道:“祠堂跪着去!”
&ep;&ep;于是,她就跪到了宋家祠堂。
&ep;&ep;宋问灰溜溜的哀叹:“好人难为啊。”
&ep;&ep;宋毅失笑道:“这话当是我说才对。”
&ep;&ep;宋问纠正:“你这叫助纣为虐。”
&ep;&ep;“岂会?从心而已。”宋毅道,“我觉得姐姐做事,必有道理。”
&ep;&ep;宋问仰头,静思己过。
&ep;&ep;她就是太聪明,太善良,太低调,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ep;&ep;宋毅从袖口处抽出一封信笺,放在地上,推到她的面前。
&ep;&ep;“嗯?这什么?”宋问捡起拆开,“请任函。云深书院,宋问?”
&ep;&ep;“这是先前孟先生差人送来的,让爹扣下。好在我看见,就悄悄收了起来。”宋毅道,“只是一直犹疑,究竟该不该给你。”
&ep;&ep;宋问将帖子一丢,继续跪好道:“罢了,还不如你去。我连爹都讲不过,更何况一群黄毛小子。”
&ep;&ep;“不是黄毛小子们,云深书院,是长安首屈一指的名院。”宋毅朝她解释,“虽说比不上国子监,但也相差不远。里面不乏风流名士,学生也有不少是权贵之后。他们既能请你任课,定是孟先生着力向他们保举。这等机会,实是少有,也是先生一片苦心。”
&ep;&ep;“那我更去不得了,这不是误人子弟吗?”宋问摸摸眉毛,不甚在意道:“论诗文经义,你才是孟先生的得意门徒。若是我都能去,那你必然能去。”
&ep;&ep;“我纵是教他们诗书,也不过是让他们多背背旧籍而已。可为人官者,擅吟诗,擅作对,又有何用?我却教不了他们,于己于世,当为求何?”宋毅挪了挪膝盖,跪正了,急道:“孟先生乃江浙名儒,却对姐姐多为推崇。他愿收我为徒,也多数是看了姐姐的面子,可见姐姐的才学,非宋毅能比。”
&ep;&ep;宋问眼睛朝后一瞥。
&ep;&ep;“看见了吗?”宋问指指后面,扒着门框咬袖口的某人道:“如果我真去了,他会先杀了你,然后追来杀了我。最后,再自杀。”
&ep;&ep;宋毅:“……”
&ep;&ep;宋潜发现,自己的位置暴露了。
&ep;&ep;于是走过来,装模作样的拂一拂袖,昂头哼道:“跪好!不成体统!”
&ep;&ep;他正要重新离去,却是眼尖,看见了落在地上那则函令。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