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范归明啧啧了两声,又叹了口气;“我说你们俩够旁若无人的啊,这人都快走光了,你们还在这爱不爱的,都十二点了,你们就不饿——”
&ep;&ep;范归明还在说着,突然路照走过来抱了他一下,他整个人愣住,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ep;&ep;“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可能还在那个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呆着。”
&ep;&ep;郑觅也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路照的后背,声音哽咽:“回来了就好。”
&ep;&ep;范归明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含糊地说了句:“多大点事,一群大老爷们还在这扭扭捏捏的,我说路照你在牢里不会是磕坏脑袋了吧,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别说那么多了,咱们吃饭去吧。”
&ep;&ep;“我还要回去拿点东西,你们先去吃饭吧。”
&ep;&ep;“回去?回监狱里?”郑觅不解,眉头皱起,“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别回去了,不吉利。”
&ep;&ep;范归明也帮着一起劝:“都出来了哪有再进去的理,监狱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再回去一趟。”
&ep;&ep;尽管他们都不赞成,但路照还是很坚决。
&ep;&ep;“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ep;&ep;沈遥扯了扯路照的衣服:“那我跟着你一起去。”
&ep;&ep;“行吧,那你开我的车去。”郑觅拗不过他只好妥协,把手里的车钥匙往路照手里塞。
&ep;&ep;在去南元监狱的路上,沈遥频频看向驾驶座上的路照。
&ep;&ep;到了路口,刚好是红绿灯,路照扭过头问她:“怎么了?”
&ep;&ep;沈遥摇了摇头,没说话。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他坐在一起了,现在有种不真实感,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ep;&ep;目光在他脖子处凝住,看到上面黝黑的疤痕,沈遥嗞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疤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ep;&ep;“疤痕怎么还没消,上次我寄给你的药膏你没有用吗?”
&ep;&ep;“我忘记涂了。”路照说着伸手去摸了下脖子处的新伤。
&ep;&ep;“幸好我那时候买了好几管药膏,待会回家我帮你上药,这疤痕再不上药,估计以后要留疤了,你皮肤白,上面有疤痕很显眼的……”
&ep;&ep;路照听着她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弯起嘴角。
&ep;&ep;车在南元监狱门前停下,沈遥原本想下车和他一起进去,却被路照阻止。
&ep;&ep;“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ep;&ep;“你是去拿什么,很重要么?”
&ep;&ep;路照看着她想了想,点头。
&ep;&ep;“嗯,很重要。”
&ep;&ep;沈遥还想继续问下去,路照已经合上了车门,大雨中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往里走。
&ep;&ep;路照走了后,沈遥一直看向大门的方向。
&ep;&ep;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路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雨下得越来越大,车上的玻璃窗上全是密集的水珠,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沈遥没看清楚。
&ep;&ep;车门拉开,路照坐在驾驶座上,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么大的雨竟然没有一点沾湿的痕迹。
&ep;&ep;这就是他说的很重要的东西?
&ep;&ep;沈遥疑惑,看着手里的本子,这是文具店里最常见的几块钱一本的笔记本。
&ep;&ep;沈遥迟疑了片刻,翻开第一页,刹那间指间顿住。
&ep;&ep;这是一幅画,铅笔画。
&ep;&ep;一盏破旧的路灯下,地面坑坑洼洼的水潭折射着路灯的光,一个女孩穿着校服斜靠在墙上单脚点地,嘴里流里流气地叼着一根烟,耳朵上垂挂着不规则形状的耳坠,在她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孩,表情淡漠。
&ep;&ep;女孩盯着他轻挑地笑着,说:“她走可以,那你留下。”
&ep;&ep;这一页最底部写着五个字:
&ep;&ep;【第一次见面】
&ep;&ep;沈遥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嘴角弯了弯,又觉得有点丢脸。
&ep;&ep;她接着往下翻,第二页仍然是一幅画。
&ep;&ep;女孩被罚站在阳台走廊处站着,清晨的阳光在她身上环绕,地上倒影出她的影子。她靠在栏杆上看着在教室里学习的男孩,头发被风轻轻吹起。
&ep;&ep;【第一次偷看你】
&ep;&ep;第三页,元旦晚会,女孩穿着舞裙在舞台中央跳舞,一束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周遭寂静,在男孩的视野里,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ep;&ep;【第一次心跳得这么快】
&ep;&ep;第四页,男孩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站着,身形落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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