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刘泽递给她一杯酒,和她碰杯,说:「刚刚跳得不错嘛——以一个寡妇来说。」
&ep;&ep;她瞪了他一眼,到嘴边的「谢谢你」一时说不出口,改口说:「你来这里干嘛?」
&ep;&ep;「和你一样。」刘泽说:「来尬舞。」
&ep;&ep;「你明明知道不是。」她说。
&ep;&ep;「那你还问?」
&ep;&ep;她灌下一大口酒,说:「你怎么知道是这张传单?」
&ep;&ep;「看一眼就知道,只有这个地方,最有好处可以捞。」刘泽说:「这里人多拥挤又吵杂,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ep;&ep;她竖起眉头,说:「不准你这样说他。」
&ep;&ep;「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自己。」刘泽说。
&ep;&ep;她闷闷的乾了一杯酒,心头满是鬱闷。心底的某个声音告诉她,刘泽很有可能是对的,可是??她实在不愿意相信。
&ep;&ep;难道这世界上,连最后一个愿意讚美她的人,都只不过是个骗子?
&ep;&ep;她必须要找到他,证明刘泽是错的,证明这世界上有人是真心欣赏她的好。
&ep;&ep;望着舞台前汹涌的人潮,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人海茫茫,她要从何找起?
&ep;&ep;她瞥了刘泽一眼,他却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子上,和不远处的红发辣妹眉来眼去。他会这么冷静,一定是早就想好找到杜瑞声的方法,她只要跟着他就行了。
&ep;&ep;于是,她的任务从找到杜瑞声,瞬间变成监视刘泽。
&ep;&ep;二十分鐘后,刘泽突然动了。他迈开大步,跨越整个会场,走到对面的酒水区。那里站着两个身穿垮裤的男人,头顶的棒球棒挡住半张脸。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东张西望,交换着口袋里的东西。
&ep;&ep;刘泽走上前,说:「你们好。我观察了一阵子,不禁注意到,你们总是轮流进去跳舞。每次跳舞出来,口袋总是会比原来再鼓一些。」
&ep;&ep;其中一个男人把帽沿压得更低,说:「所以呢?里面这么多妹,跳到裤子鼓起来很正常吧?」
&ep;&ep;「跳个舞也能这么嗨,确实不容易。」刘泽踏上一步,指着男人的手腕。金色的手錶若隐若现,丁晓蓉心中一跳,倒抽一口气。
&ep;&ep;是??是他?
&ep;&ep;真的是他吗?
&ep;&ep;「只是,那隻手錶看起来很眼熟,本来好像是戴在我的手上。」刘泽说。
&ep;&ep;男人瞬间僵住,勉强笑了两声,说:「这是水货,夜市花二九九买的。」
&ep;&ep;「方便让我看一眼吗?」刘泽说。
&ep;&ep;男人缓缓举起右手,像是要给他看,突然之间,右手紧握,朝着刘泽的脸就是一拳。刘泽闪避不及,顿时鼻血直流。
&ep;&ep;丁晓蓉跨上两步,双手敞开,挡住男人去路。两人僵持一秒,男人从她身边走过,直直奔向大门。
&ep;&ep;另一边,刘泽忍着疼痛,抓住另一个逃窜的同伙。那人挣扎两下,举起双手说:「老兄,不甘我的事,我没拿你的东西。」
&ep;&ep;「你刚刚偷了什么?」刘泽伸进他的口袋,掏出好几支手机和手錶,一一摆在桌上。那人忙说:「这些确实不是你的啊。」
&ep;&ep;「也不是你的。」刘泽说:「刚刚那人是你的谁?」
&ep;&ep;「我不认识他。」那人说。刘泽转了一下脖子,作势举起拳头。
&ep;&ep;「是真的!我发誓。」那人说:「我们昨天在交友软体认识的,他揪我一起来这里,说这里有很多好康。我??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意思,刚刚是他逼我,我才进去偷东西的。我是被逼的!」
&ep;&ep;刘泽摇摇头,摆明不相信。
&ep;&ep;那人抓过其中一支手机,点开某个app软体,贴在他眼前。传讯人叫做「杜老爷」,然而对话栏却是一片空白。
&ep;&ep;「shit!我们用加密模式,讯息读完一小时就会自动消失。」那人说。
&ep;&ep;丁晓蓉凑过身来,点开传讯人的头像。杜老爷戴着鸭舌帽,侧身站在一栋屋子前,右手比着中指。屋子的铁门上漆着黑色的死神,手拿镰刀,斗笠下的脸孔面色狰狞。杜老爷的中指刚好插在死神的鼻孔上,形成一股恶趣味。
&ep;&ep;「这是他家?」丁晓蓉说。
&ep;&ep;「不知道,租的吧。」那人说:「他说他要被房东赶出去了,所以画了这个以示抗议。」他用力挤出笑容,说:「我什么都说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ep;&ep;「还差一件事。」刘泽说完,朝他的脸上赏了一拳。那人迷迷糊糊,坐倒在地上。
&ep;&ep;刘泽转身走向门口,经过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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