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老是被晃哥当枪使。
我想确实是这样,丁彦祺一眼看穿了我,周敖一眼看穿了我,连阿生都一眼看穿了我。
可能阮荀没有吧,呵呵。
周末我去司哲的出租屋里补课,有点心不在焉,阮荀今天回来,我不知道我还要不要去机场接他,我挺想去的,就是怕他尴尬。
司哲抱怨说,我们公司最近在改组,闹得人仰马翻的,中高层调动特别频繁,搞得我们这些基层员工都不知道到底听谁的安排了。
我也不了解他们公司的情况,当然给不了他什么建议,只好安慰道,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说,我其实不想呆在现在这个岗位了,新调来的主任是个关系户,屁都不懂,整天指手画脚的。我们这个组的人都讨厌死他了。我想转去数据采集分析部门,而且最近人事调动,刚刚B组有空缺,在补人。
我说,那去啊。
他看了我一眼,有点为难的说,因为B组的大领导在公司里挺能说得上话的,所以虽然是基层的岗位,但是抢的人特别多。本来就是平级调动,没那么困难的,但是我们那傻逼主任肯定不会放人还会给我穿小鞋。
我说,那咋办?给你们主任送点礼吧。
司哲说,送他?根本没用。他是个关系户,又不是那么硬的关系户,我们这组经常被其他部门欺压,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停顿了几秒,又说,纪文,能不能再帮个忙,哪天阮总去酒吧的时候,你再通知我一下吧。
我说,哲哥,你上次挨了顿打还没挨够啊?
他说,就这次一次,我就给阮总侧面提一下,我最近也在自学采集分析的东西,做了几个案列,我想给他看一下。
他一直在我耳边鼓吹,我实在被他说的没办法了,加上他也没收我补习的钱,便答应把他的事给阮荀说一下,顺便把他的案例给阮荀。
结果在我离开的时候,司哲提了一大包东西给我,两盒茶叶,四瓶酒。
他说一半是给我的,一半让我带给阮总。
我提着东西的手都有点僵了,本来只以为是顺带帮个忙,结果对方投来一堆礼,感觉一下就变味了。
我艹,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走后门吗?
我当然不会要司哲的东西,但他一再强调只是他的谢意,也不是什么高档的东西。
说实话,他把东西塞给我,我还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拿给阮荀呢。
司哲苦口婆心的劝我说,纪文啊,这不是什么走后门,这就是表示我的尊重而已。我对我自己做的案例有信心,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就行了。
我没拿他送给我那份,只把带给阮荀的东西硬着头皮提回了寝室。
这下我彻底打消了去接机的想法,我盘算着怎么把这堆东西塞给阮荀而不显得太奇怪。
原来送礼也需要厚脸皮,还得藏着捏着。
我不知道每年过年,我爸提着酒去他们车间主任那拜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半夜的时候,我接到阮荀的电话,瞌睡都震跑了。
他让我明天把那个小胖子约出来。
小胖子当然就是我以王大利为原型胡诌的暗恋对象。
我想见他,当然说好。
我们约在中午吃饭,不过第二天一早,阮荀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楼。
我洗脸的时候还在阳台看到他了,结果下楼他就不见了。
正四处瞅着,就听见狗叫,旺财一路狂奔向我的方向冲过来,当然它前面追着个人。
我感觉阮荀裤裆都要跑裂了。
我笑得坐到宿舍梯沿上东倒西歪。
后来门卫拿了根链子把狗拴了,阮荀才喘着气走过来。
他勒住我脖子说,好笑吗?
我点点头,说,好笑,狗哥,你上辈子肯定是旺财的亲兄弟。
他手臂收得更紧了,已经是夏天,我的脸蹭到他的下巴,刚刚挥发出来的汗味都冲进我鼻腔里。
手臂上的细密汗珠黏贴到我的脖子上,我感觉我像是阳光下被暴晒的气球,快要爆炸了,差一点就要炸开了。
他敲了敲我的脑袋,松开手,说,请我吃早饭啊。
我赶紧从他手臂里摆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