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欠揍,他才欠揍。
国强哥说得对,他处理感情的方式简单又粗暴。
他也只是不会而已。
不会怎么对人好,怎么表达那份感情,所以才会和孟夏走到那种地步罢了。
也许爱一个人本身就是盲目的,所以尽管他说着犯了错误,我却只是心痛他曾经用力爱过,在迷茫的边缘反复折腾过,最终还是遗失了一切。
大概在爱里面讲正确与错误是不合时宜的,这不是爱里通行的规则。
所以我也只能原谅他种种愚蠢的行为,比如说面不改色的骗我。
他说,我一度认真琢磨过我和你之间的可能性,但是琢磨出来的结果却始终很小。我不会做可能性很小的事情,那是没有意义的。就连可能性很大的事情,我都完失败了。再说你那么笨,那么蠢,那么废。
他叹了口气,但是你总是出现在那里,不经意就蹦出来了,像傻瓜一样做傻瓜该做的事。我总是会想你,有时候明明很投入的想工作上的问题,下一秒却会莫名其妙的想到你。找不到原因,也找不到维系好距离的方式,却总是想找借口对你好一点。如果你聪明一点也许事情简单很多,因为聪明人知道进退利弊,可是你不知道,你连真正的好和不好都分不清楚。
不过,纪文,这可能就是对的人和不对的人差别吧。一旦遇到对的那个人,无论是觉得多渺小的结果,多远的距离,多复杂的障碍,都决不会想要放弃或者偏执的一意孤行,总是更愿意去了解去思考来获得一个满意的答案,一步一步更加接近那个人。
因为总是会想你,总是想要对你好一点。
所以你不要怪我骗你,我只是想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知道我永远是离你最近的那个人,这不是承诺,纪文,这是我的责任。
不要把这份责任交给其他人。
我想说话,喉咙却跟火烧一样痛,痛得说不出来。
阮荀说,纪文,明天让周敖带你去心理医生那看看。
我做过检查,身体并没有问题。
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所以一时无法开口说话,也许过一段时间等心情平复了自然而然就好了,如果实在担心,可以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也许我只是还不想开口说话。
我不太想去,我想留在医院陪他,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他呆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好,只是守在他的病床旁边都行。
我摇头,他箍着我脖子说,你有听过我的话吗?
我想了想,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不发表反对意见了。
所以我终于开始想要认真过一回生日的时候,却是坐在心理医生的办公桌前面用笔和纸同医生交流着,没有蛋糕没有晚餐连老套的电影都没有。
吴医生问我在想什么。
我其实什么都没想,勉强要说的话,就是偶尔会闪过几个念头。
如果我没有遇上阮荀会怎么样呢?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萌生,就开始变得令人无法忍受。
那么假如我和他分开了呢?像他和孟夏那样,终于有一天不再能够继续走下去了呢?
如果真的爱有必须终结的那一天,那就等到我入土为安之时吧,在那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不让我们走入到那种境地。
这大概就是爱的责任吧。
从吴医生那里离开,我给周敖说我要去买个蛋糕。
周敖笑了一下,说,生日快乐,纪文。
我愣了愣,看着他。
他微微眯着眼,说,记得我给你说的23号放假的事情吗?老板本来想今天和你过生日,哪里知道酒吧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虽然没有其他的安排了,蛋糕他倒是先就让人准备了。
我贴在膝盖上的手不自在的捏了捏,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给周敖发了条消息,我说,谢谢,周哥。
我要谢周敖的太多了。
谢谢他一直的鼓励,谢谢他对我的支持,谢谢他总是那么温柔的给我机会。
他看了,笑了笑,说,不谢。纪文,我做的不多,老板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你要谢我,那就快点好起来吧,他很担心你。他一定没给你说过。
我看着周敖,点点头。
周敖叹了口气,良久,说,纪文,不要对他有任何怀疑,他只是不懂怎么和你一样坦白,但你不要怀疑他对你绝对不会比你对他差一点。
我咬了咬牙,脑袋有些发沉。
我知道他对我好,好早好早就知道,只是到现在,我才察觉出那份好的重量罢了。
晚上的时候,我回了医院,吃了狗哥准备好的蛋糕。
奶油滑进喉咙的时候,那种撕裂的疼痛好像被安抚住了,不是那么难受了。
他还不能吃,只是坐在床上看着我,轻轻咳了一声,说,纪文,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个问题,这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问的,并且前不久我在他办公室的时候就坦诚过了。
他重复了一遍,表情变得严肃,他说,纪文,你喜欢我吗?
我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胸腔里的情绪有点被煽动起来。
他说,怎么样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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