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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芸芸在小群里说:“他埋着头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一声都没吭,我觉得肯定特别疼。”

&ep;&ep;小强难得跟芸芸意见一致:“可不是么!连话都说不出来,没几秒钟汗珠子就下来了,手攥得紧紧的,我都看见他手背的筋了。”

&ep;&ep;女群里有人爱抬杠:“说的跟受伤的不是别人,是你俩本人似的。我看他像是在演,之前不是还耍帅呢吗。”

&ep;&ep;芸芸:“别这样说嘛,脚脖子肿的跟大象似的,这也能演出来?再说,拍片子也是骨裂——到底什么时候去?去的举下手。”

&ep;&ep;李清一私下里问了桃子,桃子说确实是伤了。上次有个男生膝盖本来就有积水,打球受了伤,也是紧急送了医院。他这个伤不比那个轻。

&ep;&ep;桃子还说:“这次你要实在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我们这么多人都会去的。”

&ep;&ep;篮球群里有传统,有人打球受伤、生病住院,其他人是要组团或者分批去探望的。

&ep;&ep;上次膝盖受伤那个,住了几天院,还有一段佳话。

&ep;&ep;说是群里人分批去看他,女生集体去看望一次,住的近的、顺路的又分批去看了他几次,搞的邻床大爷搞不清楚状况,还问他:“到底哪个是你女朋友?”

&ep;&ep;还跟他妈说:“你相中哪个了?我看这些个姑娘个个都挺水灵,没想到你儿子其貌不扬,还挺招漂亮女孩的。”

&ep;&ep;李清一就是其中一个“水灵”的,虽然是个挂名队长,可她当然是去才最好。

&ep;&ep;她想了想说:“我去。”

&ep;&ep;桃子顿了又顿,欲言又止,最后跟李清一敲定了时间。

&ep;&ep;※※※※※※※

&ep;&ep;探望杨劲的事,李清一没牵头,都是芸芸出面联系的。

&ep;&ep;隔天中午,几个女的叽叽喳喳在医院门口汇合。普遍意义上,这些人跟杨劲没熟到那个份儿上,出于礼节,中午探望一下,下午各自回去上班。

&ep;&ep;这医院是当地三甲,女生们基本都来过,不知为什么,出了电梯,在骨科住院部的走廊上,大家突然不怎么闹腾了,这一点,不止李清一意识到了,连芸芸也说话的语气也更加软糯了。

&ep;&ep;杨劲住的病房很普通,白墙,墙围是统一的颜色,蓝不蓝绿不绿的,显旧。

&ep;&ep;大家进病房后,不约而同地拘谨起来。

&ep;&ep;杨劲在,他像是等着大家,靠在床头,挺无聊地刷着手机,受伤的腿伸直了,打了石膏。

&ep;&ep;其他病床空着,没有患者住过痕迹,他床边的柜上、窗台上、地上摆着几束花,还有一个挺奢华的果篮,不像是亲近的人送的,这种包装,是摆在水果店醒目位置的,里面的水果也是些中看不中吃的进口玩艺儿,价格不菲。

&ep;&ep;芸芸还是充当牵头人,上前问东问西,桃子眼尖,看到床头几张医院的单据,问杨劲:“哪天出院?”

&ep;&ep;杨劲僵着腿,穿着病号服,面对这帮半生不熟的女生,稍微有点……生疏。他答桃子,也是跟所有人说:“早上就办好出院手续了,随时可以走。”

&ep;&ep;李清一看他悠哉的样子,仅存的一丝怜悯也飞走。几个女生并排坐在邻床,李清一靠近床尾坐着,离他最远。

&ep;&ep;芸芸接过单据,翻了翻没看进去,转头去研究杨劲打着石膏的脚,说了句什么,把杨劲逗乐了,其他女生也跟着乐。

&ep;&ep;小强问伤情,杨劲说了个词,小强没听懂,他也没解释。他似乎对小强没有太多好感,也没正视她。李清一解释了一下,说没有字面意思那么吓人,其实就是骨头折了,是骨头裂缝,另外脆骨——你们知道脆骨吗?就吃烤串那个骨肉相连,包着骨头连着肌肉的那部分——脆骨跟骨头分离了。

&ep;&ep;这个解释通俗易懂,女生们放松了些,没有刚进门的拘谨,又恢复了没正形儿的本色。

&ep;&ep;有人说:“对了,什么时候再去大尾巴吃串儿啊,他家的骨肉相连最地道。”

&ep;&ep;大尾巴是个著名的小脏摊儿,他们夏天打完球常去,冬天去得少。

&ep;&ep;另一个说:“都说吃啥补啥,等小舅舅好了,我们带你一起去吧?”

&ep;&ep;“都好了还补个锤子!”

&ep;&ep;“也是哈!那他不好也去不了啊,咱们哪天先去吃一顿吧。”

&ep;&ep;……

&ep;&ep;话题迅速扯远了。

&ep;&ep;杨劲虽然被她们在中间,可境况异常凄凉。他坐久了想换个姿势,一条腿架着,不方便动,扭转身体时拧了一下眉,芸芸马上伸手,帮他调整身后的靠枕,杨劲坐稳后,隔着叽叽喳喳的女人,看了一眼队尾的李清一,四目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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