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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啊,无惨君。”正捧着一堆脏兮兮的草药往回走的医生看到了无惨,“你怎么来这里了?只有你一个人?”

&ep;&ep;医生注意到鬼舞辻无惨身边没有往常前呼后拥的佣人,不免有些奇怪。

&ep;&ep;“对了,你拜托我救的那个佣人这两天应该差不多要醒了。”

&ep;&ep;鬼舞辻无惨矜贵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但是医生。”

&ep;&ep;看着因为采草药而浑身脏兮兮的医生不免露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无惨像是不经意地后退一步,然后用袖子捂住口鼻,无惨咳嗽了两声,“药的进度怎么样?”

&ep;&ep;医生没有在意无惨的脸色,其实连他自己也嫌弃现在脏兮兮的样子,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只是起步,毕竟你的病实在是有些复杂,我还需要研究研究。”

&ep;&ep;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而这样的消息从小到大鬼舞辻无惨不知道听了多少回,每一个信誓坦坦承诺保证会救好他的医生最后都会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说:“抱歉,实在是无药可救。”

&ep;&ep;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绝望,鬼舞辻无惨足足用了十八年。

&ep;&ep;而他再也不希望从现在这个医生中再次听到这句话。

&ep;&ep;初春柔和的阳光落在鬼舞辻无惨的身上却让他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不论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是色彩缤纷的花朵都不属于他,属于他的只有沉重的病体和身上经年不散的药味。

&ep;&ep;惨白的指尖和发青的指甲盖显示出鬼舞辻无惨逐渐流失的生命,即使清楚医生正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医治他,但是听到医生口中并不明朗的消息还是让无惨感到愤怒和失望。

&ep;&ep;“但我还能坚持多久呢,医生。”无惨勾起嘴角,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ep;&ep;“半年?还是一年?”无惨抓紧了自己的衣领,强忍下喉咙中急欲涌出的咳嗽,他说:“我不想死,医生。”

&ep;&ep;他不想死。

&ep;&ep;他还没有活够,凭什么他要死。

&ep;&ep;第5章

&ep;&ep;无惨就这样悄悄地来,又这样悄悄地走,如果不是月牙注意到无惨落在地上的衣角或许他根本不会发现。

&ep;&ep;月牙凝视着自己的掌心,他的手本是很好看的,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只是上面布满了粗茧还有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伤痕。而这些都是他在产屋敷家经年累月留下的痕迹。

&ep;&ep;而这双手,原本是很柔软的,握在手里就像棉花一般。

&ep;&ep;“我们月牙,有一双很有福气的手呢。”这是月牙逐渐浅薄的记忆里,母亲把他抱在怀里捏着他的手时常说的话。

&ep;&ep;在大雪覆盖的冬季,他和母亲父亲坐在火炉旁取暖,火炉里的柴火被烈焰贪婪的缠绕舔舐,干柴发出哔啵哔啵的细微的声响。虽然简陋的小木屋外大雪纷飞,但是里面却温暖如春。

&ep;&ep;那时候的生活虽然清贫,但是却足够幸福。

&ep;&ep;直到一场大旱和因为生了弟弟而身体受损病弱的母亲,这个本就如风中残烛的家庭根本无法在养着两个孩子和一个病人的情况下生活,只好选择将月牙舍弃。

&ep;&ep;他不恨,只是失落。

&ep;&ep;他已经记不太清母亲握着他的手说他有福气时的样子了,只是深深的记着那句话,后来他来了产屋敷家,无论是吃穿用度和小时候的生活天差地别,但是他再也没有体会到被母亲抱在怀里的那种温暖。

&ep;&ep;月牙垂下眼睑,缓缓地将张开的五指聚拢然后攥紧了手,他坐在榻榻米上,脊背挺直,但是单薄的身形却显得他有了几分脆弱。

&ep;&ep;“母亲,这是你所说的福气吗?”月牙张了张自己的嘴唇,无声的说道。

&ep;&ep;“月牙?”

&ep;&ep;一个声音喊着月牙的名字,将月牙翻飞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月牙松开手然后抬起了脸,那个侍女正好奇地看着他。

&ep;&ep;“有什么事吗?花子桑。”月牙敛去眼底的复杂,扬起笑容看着面前的姑娘。

&ep;&ep;“医生回来了。”花子说道。

&ep;&ep;这个女孩名字是花子,本来她是要侍奉无惨的,但是月牙代替了她,后来医生因为需要一个佣人来收拾屋子,所以这个姑娘幸运的被选中到了医生这里来工作。

&ep;&ep;医生是很善良的人,他要求不高,只要屋子保持整洁就好,他本来是个云游四方的游医,但是自从知道了无惨的病情以后就留在了产屋敷家,决定治疗时日无多的产屋敷家的小少爷。

&ep;&ep;“哎呀呀,你醒了啊?”医生将占满泥土的药篮放在了干净的榻榻米上,看着面色苍白的月牙笑眯眯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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