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南蔚鄙视地睨了他一眼:“中饭呢?晚饭呢?”
&ep;&ep;南衡恍然大悟:“对哦!那我还给你带中饭和晚饭!”
&ep;&ep;南蔚专注进食。
&ep;&ep;他可没打算相信这么个小娃儿。
&ep;&ep;就算身份再不同寻常,毕竟也是借住在南府里,这小子哪有那个本事包下他的一天三餐?
&ep;&ep;不过……莲白碎的确好吃,没鱼虾也好,正餐做不得指望,糕点大约……没什么问题吧?
&ep;&ep;南蔚就道:“还有糕点。”
&ep;&ep;南衡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还有糕点!”
&ep;&ep;南蔚满意地微微眯眼。
&ep;&ep;一整天下来,南衡三不五时地冒出来打岔,南蔚想仔细思考该选择何种途径来伪造灵根,便始终未遂。
&ep;&ep;待到晚上他打着呵欠被丹桂放到床上时,心里还在琢磨着明日若南衡再来纠缠,定要想个法子叫那小子知难而退。
&ep;&ep;哪知第二天开始,南衡却没了踪迹。
&ep;&ep;南蔚打一趟拳,往院门口瞅瞅。
&ep;&ep;再打一趟拳,再瞅瞅。
&ep;&ep;打完之后,他收回目光,很是不满:言而无信!
&ep;&ep;言嬷嬷见状失笑道:“大哥儿,昨儿还说不想看见南衡少爷,今儿就原形毕露——翘首以盼了?”
&ep;&ep;南蔚坚决否认:“我没有盼!”
&ep;&ep;他顶多是期盼莲白碎,哪里是期盼南衡!
&ep;&ep;言嬷嬷告诉他:“听说南衡少爷一大早就被他的奶嬷嬷带着出了门,前呼后拥的,说是去拜访故交去了。”
&ep;&ep;一看言嬷嬷就没相信自己的话,南蔚一面感叹于自己威信还未树立,一面决定换个话题:“嬷嬷,我还差一次应该就能将那毒解干净了,要不就今天把毒解了吧?”
&ep;&ep;言嬷嬷有点迟疑:“可大哥儿你每回解毒都要隔上两日,此次满打满算才隔了一日,你的身体……承受得了么?要不……还是明日再继续吧?”
&ep;&ep;南蔚道:“明日要去给太太请安。”
&ep;&ep;言嬷嬷立即反应过来:“也是,叫吴氏瞧见你身子骨好转,说不得又会节外生枝,倒不如一鼓作气把毒解干净了,免得夜长梦多,又能腾出手应对吴氏再兴风作浪……”
&ep;&ep;她说着便又有些感慨,“大哥儿心思真是灵透,往后便是没有嬷嬷在身边,恐怕也吃不了什么亏。只可惜夫人不能回来,若是夫人回来,我们大哥儿才是板上钉钉的嫡长子,南将、南斐算得了什么!若是能请出夫人的师长出面,大哥儿就更是什么也不愁了。”
&ep;&ep;南蔚眨眨眼,稚嫩的嗓音却有几分认真:“嬷嬷,白胡子爷爷跟我说过:人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他说我先尝到了疾苦和压力,日后才会顺遂得多。”
&ep;&ep;言嬷嬷笑了:“是,是!那位大能说的是,我们大哥儿是有大造化的,到时肯定比这府里的任何人都要过得好!”
&ep;&ep;南蔚心想那是自然,他堂堂魔宗尊者哪怕是落拓一时,也不可能落魄一世!
&ep;&ep;只跟这府里的人比忒也没意思了……
&ep;&ep;他眯起眼睛往天空中看去。
&ep;&ep;要比,他就要跟这天上的神仙比!
&ep;&ep;他要比那些灵桥断绝后销声匿迹的神仙,还要过得好!
&ep;&ep;最后一次解毒,才脱光了衣物被放入到药汤内,南蔚就感到了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
&ep;&ep;他倒是早有预计,因为越往后,需要排出的都是身体里根深蒂固的毒性。有一部分,只怕是前身在母体内还未成形的时候,就沾染上了,极难祛除。
&ep;&ep;若要将毒排解得一干二净,最后这一次可谓至关重要!
&ep;&ep;稍有疏漏,让身体内犹有毒性残留,再要像此次这般将毒性逼迫到略微表层,那就难上加难。
&ep;&ep;所以整个过程中,南蔚必须保持十足的清醒,连一丁点恍惚都不能有。
&ep;&ep;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必须掌控住魂识的行进轨迹。
&ep;&ep;南蔚一边强行忍受着这仿若在骨髓中啃啮打磨的疼痛,一边用魂识牵引药力,一遍又一遍地对身体进行涤荡。
&ep;&ep;随着药力在骨髓中穿行,除了疼痛之外,南蔚似乎又有到了更多感觉——酸!胀!麻!痒!
&ep;&ep;好似浑身上下有无数只虫蚁在啃咬着,这些虫蚁仿佛还钻入到了他的皮肤底下、血肉之中、骨头深处!
&ep;&ep;可恶……
&ep;&ep;本尊若是知道究竟是谁给前身下了此毒,到时定要让此人也尝一尝解毒时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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