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干脆就在这里等吧。邵亦岚双手抱臂地站在地铁口,孤独地等着杜衡。他总归是要坐地铁回家的,她想。
&ep;&ep;此时的杜衡刚模拟了一堂试讲课,负责人老师给出详细的点评后又笑眯眯地问他是否愿意来授课。这个团队给的薪酬是他目前见过最高的,又不会占用太多学习时间,他有些心动。不过话不能说得太满,杜衡盘算着回去给邵亦岚报备一下问问她的意见。
&ep;&ep;负责人老师性格很好,表示给他思考时间,看到窗外写着大雨,提议开车送他回去。杜衡虽有带伞,但看到雨下得这般大,再看看时间确实也是时候回去给邵亦岚准备晚饭,倒也没有推脱。
&ep;&ep;车子经过地铁口,可是雨水早已模糊了车外的视野,两个人不过二十米远,谁也看不到谁。
&ep;&ep;杜衡回到公寓之后只看到酣睡的五一,发现电话也打不通之后更是心急如焚。现在雨下得那么大,她去哪了呢?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的冬雨,毫无头绪。
&ep;&ep;雨变小了又变大,天色从灰变黑,从雨中来零星的陌生人,始终没有出现那个期盼的人。邵亦岚觉得全身黏糊糊的,明明皮肤表面感觉到冷,内里又有点发烫,听到路人提到一句“已经六点半了”,才意识到现在的时间。
&ep;&ep;又等了一会,雨变小了不少,邵亦岚生出了走路回去的念头,四个地铁站的距离,不到三公里,淋多半个钟头的雨,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ep;&ep;她把围巾展开顶在头上,作用聊胜于无。冷清的街道上,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孩举着围巾举步维艰,细雨夹着冷意落在她冻得泛白的嘴唇上。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骂杜衡,骂他不听话又去招惹苏胜楠,骂他害自己沦落到饥寒交迫的地步,骂他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只是骂了几句又发现其实是自己作,非要跟过来,又放不下面子直接问他,遂埋怨自己为什么会瞎了眼喜欢上他。
&ep;&ep;埋怨持续不了多久就停下来了,眩晕感很强烈,浑身发烫,她猜想许是自己发烧了,毕竟风吹雨淋数小时。只是现下无心想这些,不过发烧而已,总能撑到回家的。
&ep;&ep;冬季的天黑得很快,加上下雨的缘故,六点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在公寓里坐立不安的杜衡决定下楼寻找,他撑着一把大伞,焦急地四处打听。
&ep;&ep;把方圆一公里都给找了一遍仍是无果,杜衡怕她已经回去了,于是折返回去。不知不觉中,雨已经停了,空气中的寒意更胜几分。他心疼地想,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她会不会淋湿了呢?
&ep;&ep;仿佛心灵感应一般,在转角处他抬起了眼,借着黯淡的路灯,远远地看到了准备过马路的邵亦岚。
&ep;&ep;她低着头咬着唇,紧紧攥着湿透的围巾,身上裹着颜色早已深了一个度的衣服,大衣边缘尚淌着水。
&ep;&ep;她是这般娇小,整个人几乎要被黑暗吞噬。她是这般孤独,街道上只有路灯作伴。
&ep;&ep;杜衡来不及心疼,下一秒看到一辆黑色小轿车从拐角处飞快驶过来,像一头隐身于夜色中的黑色野马横冲直撞,激起的水花仿佛在证明车的速度和性能。恐惧瞬间扩散到所有细胞里,肾上腺素急剧飙升,他扔下伞飞奔,声嘶力竭地大喊她的名字。
&ep;&ep;邵亦岚的余光也感受到了刺眼的车灯,扭过头时惨白的灯光迎头而下,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劈裂开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ep;&ep;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半空,仿佛蕴藏着足以撕裂天空的力量,溅起的水花稳稳地落回小水洼里,少年手中的雨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ep;&ep;一辆黑色的雪佛兰小轿车前,一个少女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人和车之间不过数十厘米。她目光空洞地看着眼前的车牌,像是在确认存活的真实感。
&ep;&ep;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半晌的寂静,惊魂未定的少年扑上前抱住了少女,湿漉漉的触感传递到神经末梢,他才觉得有点失而复得的真实感。
&ep;&ep;还好,她什么事也没有。一想到刚刚汽车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以及她笨拙的反应,他依然觉得后怕。差一点就会失去她了。
&ep;&ep;司机探出头来骂了几句,将车子往后倒,然后一踩油门又从旁边飞驰而过。
&ep;&ep;他慢慢将她扶到人行道上,将浑身湿透的人抱在怀里。
&ep;&ep;回过神来的邵亦岚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不管不顾地发脾气:“你给我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ep;&ep;放还是不放,杜衡瞬间就选择了后者,将她搂紧,丝毫不在意她身上未干的雨水在他的衣服上晕染开来,不自觉地低吼了一声:“不放!刚才多危险啊,你别再乱跑了!”
&ep;&ep;邵亦岚被吓出了泪花,声音染上哭腔,一边骂着他一边胡乱捶打着他,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抽噎,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我讨厌你!我真的好讨厌你!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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