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令道义微显局促,她好像还从未见富荀这样哭过,手指绞动,听着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望住缓缓走出的人儿,在见到那双仍是红肿的双眼时,唇瓣微颤。
&ep;&ep;“要不要先在这休息会儿?”如果富荀现在回去,那老爷子指不定又要怒火中烧,甚至会想出更狠毒的办法来整治她,谁让她把老爷子既是心头肉又是心头刺的宝贝孙女给惹哭了…
&ep;&ep;心里闪过抹挣扎,富荀边擦拭着湿发,边在道义身边坐下,只是当手中的毛巾被接过,发丝被轻柔抚擦时,眼里沁出抹柔软,只是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显得直白:“小义,如果这次不是我们恰巧遇见,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见我们?”
&ep;&ep;富荀不明白,为什么道义在对待这件事上,可以如此绝情,难道她真的不要她们了么?
&ep;&ep;想到此,泪水再次沁出眼角。
&ep;&ep;“恩。”极轻的回应,显出某人内心的心虚,小心地望向被毛巾包裹住的脑袋,当意识到富荀手背上滴落的泪珠时,道义突然恨起自己,为什么连撒个小谎,哄哄人也不会,“荀学姐,别…别哭啊…”
&ep;&ep;这刚好一点,又哭上了,荀女王以前可没这么柔弱来着,可今天……
&ep;&ep;正想着如何安慰,却在下一秒见富荀突然站起来,
&ep;&ep;眼睁睁看着荀女王走进卧室,片刻后整装待发的走出来,转眼间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女王大人,眸心微动,她不明白,富荀这到底是唱得哪出戏?
&ep;&ep;“这段时间,不准出门,不然…我一定会做出,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
&ep;&ep;俯视眼前单纯的娃娃脸,富荀冷着声,慢慢开口,而眼中则流泄出前所未有的偏执,还未等道义回过神,便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挺直着腰背,快步离去。
&ep;&ep;直到门被合上的刹那,道义才清醒过来,荀女王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她不就是“恩”了一声?
&ep;&ep;哆嗦地把耳朵贴住门,隐隐听着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在确定对方彻底离去后,才犹豫地打开门,只是面对眼前突然冒出,挡住目光的黑色人影时,脑袋里顿时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ep;&ep;“道小姐,老板吩咐了,不许您离开这个屋子。”冰冷的话语传入紧绷的神经,道义退了一步,不解地望向眼前的男人,随即脑海闪过困惑、怔愣、惊讶,随之而来的则是愤怒,她这是被软禁了么?她竟然被富荀软禁了!
&ep;&ep;恼怒地甩上屋门,颤抖地拨出手机,在接通的那刻沉声质问:“为什么这样做?”
&ep;&ep;“因为你,从未想过,要与我们走到最后,所以…就算一辈子这样,也没关系,只要能看住你。”清冷的声线浇不熄道义越渐浓焰的怒火,在断线的瞬间,恼极地丢出手机……
&ep;&ep;“小姐,到了。”司机的叫唤,拉回富荀飘远的思绪,透过车窗望向眼前老宅,眼里透出抹黯然: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ep;&ep;想起方才电话里,道义那低沉的怒吼,心头掠上抹复杂。
&ep;&ep;她无法原谅道义竟会有那种永远消失的念头,只要一想到,之前稍有不慎,就会与她错过的可能性,心底的恐慌便如同那煮沸的水般,沸腾奔涌,而把她禁固在身边的念头则会越发肆虐。
&ep;&ep;深吸口气,她不后悔那样做,就算明知会惹得道义恼怒、愤恨,她也不后悔。总好过道义突然的消失。
&ep;&ep;这六年来的忐忑和不安,她不想再尝试,也早已尝试不起…
&ep;&ep;踏入宅门,富荀打起精神,转眼便瞧见连日来兴风作浪的老爷子:“爷爷,您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ep;&ep;明知故问地望住一脸神情气爽的年长者,在瞧见其手边的档案袋后微敛眼眸,在会客的实木椅坐下。
&ep;&ep;“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知会一声,如果有人再执迷不悟,她的下场就不会像如今这般简单。”富老爷子打开袋子,不经意地翻阅资料,摇头轻叹,“真是不怎么样,随便一句话就让她失去工作,若是真动起手来,还不知会怎样?”
&ep;&ep;这是威胁!
&ep;&ep;抿紧唇瓣,指尖微显僵色,富荀隐下内心的愤懑,故作平静地开口,“爷爷真不打算放过她?”
&ep;&ep;“你若能放,我自然就能放。”这一切都取决于他这宝贝孙女。可为什么富荀就是不明白?与那个姓道的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ep;&ep;先不论两人同为女子,单是刑、谷两家的丫头,与那祸水纠缠不清的情况,他就有绝对的理由阻止这一切。
&ep;&ep;更何况他们是什么身份,那祸水又是什么身份,怎可同日而语?
&ep;&ep;“如果你能像六年前一样,她自然可以平安顺遂。”虽然这种手段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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