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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怕我当真砍了你两条胳膊。”莫言心终于收了笑意,脸色有几分阴冷。

&ep;&ep;“在继任仪式前,我能铸出比你更好的剑。”莫九娘看着她,眼底倨傲,清楚分明,“你若算是铸剑师,敢不敢和我赌?”

&ep;&ep;莫言心闻言又笑了声。

&ep;&ep;“赌。”莫言心回道,“我如何不敢赌?”

&ep;&ep;名剑山没有人能比她铸出更好的剑来,包括她的哥哥,她又怎么会输给她哥哥的女儿?

&ep;&ep;说着她拍了拍手,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去教主那将我的剑拿来。”

&ep;&ep;婢女当然不敢又分毫迟疑,忙忙出了门。

&ep;&ep;没有多久,婢女便用锦盒托着剑回来了。

&ep;&ep;“这剑如何?”

&ep;&ep;莫九娘抬眼看她手中的剑。

&ep;&ep;“在铸剑师手中便已沾血的剑,便是再锋利,也算不上一把好剑。”

&ep;&ep;剑柄为铁质,剑首为如意,剑格与柄相连,剑柄形状扁平,并不特别,可上头的暗纹却十分精致,是一条盘旋在人头上的蛇。剑格左右两侧则是,一条银蛇雕像从左盘旋至右。

&ep;&ep;莫言心潋滟的红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我可觉得,在未铸完时便已茹毛饮血,知晓人血肉味道的剑,才是一把好剑。”

&ep;&ep;“这……可是十七年前用你父母的血肉祭成的。”

&ep;&ep;剑刃冷光折射在莫九娘的脸上,眸子沉得像一潭死水。

&ep;&ep;她早已经清楚,老祖宗和师兄他们的谎言下,在掩盖一个无比残忍的真相。

&ep;&ep;她也早已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半点人性可言。

&ep;&ep;她猜到了真相,只是却没有想过,她会这样……没有半点愧疚,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话。

&ep;&ep;她是个偏执阴郁自私到极致的魍魉画皮,早已经不是人了。

&ep;&ep;“蠢不蠢啊。”莫九娘讥笑,此时若是落泪只怕会令她更得意,只好嘴上不肯认输半点,讽刺道,“得是多蠢,才会相信一个用自己的血亲来铸剑才能铸出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剑?”

&ep;&ep;莫言心却对她的话没有半点波澜,反而嘲弄的笑了:“若是家主继任仪式前你铸不出更好的剑,你就等着被野狗分尸吧。”

&ep;&ep;房间里最后一寸光随着掩上的门扉消失。

&ep;&ep;即使未着寸缕,浑身赤裸。

&ep;&ep;她只要尚能铸剑,便不会羞耻与绝望。

&ep;&ep;没有什么流泪的时间了。

&ep;&ep;莫言心在铸剑上的骄傲绝不容人挑战,她知道她一定会与她赌。

&ep;&ep;而她绝不会输。

&ep;&ep;婢女随意给莫九娘换了身麻布衣裳便将她送到了剑庐。

&ep;&ep;画好的图纸早就连同衣物还有防身的武器一道被搜刮走,包括她为小十九铸的那把匕首。

&ep;&ep;莫九娘沉下心来看锻造炉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她清楚自己没有什么时间,必须在这一月内做出,比她手中更好的剑。

&ep;&ep;她自有记忆时,便看着师兄她们铸剑,但真正想开始铸剑还是八岁那年。

&ep;&ep;师兄为她铸了一把小剑,她不小心弄丢了,最后哭得稀里哗啦的,便想着自己再铸一把一样的。

&ep;&ep;但锻锤太重了,她一只手拿不起来,两只手也是勉勉强强,仅能握住一会。

&ep;&ep;大概是因为生平第一次遇到这般挫败的事情,所以也惦念得格外的久。

&ep;&ep;不停的哭,最后莫名其妙的发了一场高烧。

&ep;&ep;只是想要铸剑的事情却记得异常清楚,醒来便惦记着和老祖宗们学铸剑。

&ep;&ep;初时,老祖宗说她年纪太小。长大了些,又说她一个女孩子,无忧无虑的活着便好,铸剑太苦太累,并不适合她。

&ep;&ep;最后实在拗不过她,才让她和师兄一起铸剑。

&ep;&ep;她终于明白她决心铸剑时为何老祖宗们看她的眼神里,千愁万绪,似喜似哀。

&ep;&ep;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不是因为女子难以铸剑,不是因为她没有如他们所希望的做个普通的无忧无虑的女子长大……

&ep;&ep;而是因为,她的父母因铸剑而死,她的血亲因铸剑疯魔,他们不希望她再为铸剑所累。

&ep;&ep;所以便开始说谎了,他们告诉她女子不适合铸剑,又不想令她知道残酷的真相,再次说谎,说爹娘死在仇家手中。

&ep;&ep;若是他们不说谎,或许当初,她也可能会恨极了铸剑,从此再不碰刀剑。

&ep;&ep;但幸而他们说谎了,幸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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