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一刻所有雌虫、亚雌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们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诱惑无比的信息素。
&ep;&ep;附近的所有单身雌虫都对那只刚刚成年的雄虫投去火热的目光,踟躇着准备上前。
&ep;&ep;可习夭对此没有一点感觉,全身心的享受着这惬意的感觉,不过,怎么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呢?算了,这不重要。
&ep;&ep;处于眼神风暴中间的甘宇面色平静,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身边的雄虫。
&ep;&ep;习夭看似无意的拉住雌虫的手,在微风中笑了起来。真好,这一次不是你坐在轮椅上,我推着,我们还能一起携手。
&ep;&ep;轻轻地回握住雄虫带着暖意的手,甘宇其实并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ep;&ep;这样一同携手走着,几乎让他以为他们是心心相印的伴侣,可他知道并不是,自己跟着这只备受瞩目的雄子其实无名无份。这不过是一段对方一时兴起的关系罢了,所以他绝不能给自己任何希望,不然往后的绝望不是他能承受的。
&ep;&ep;“许愿池,要许个愿望吗?听说很灵。”习夭伸出手让喷泉里的水洒在他的手心。
&ep;&ep;水花荡漾的池底,各种不同种类的纽扣反射着恒星的光芒灼灼生辉。
&ep;&ep;“好。”纤长的手指在水流下有种奇特的美感,让甘宇有一瞬的恍惚。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习夭突然凑近,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伸到他的领口,缓慢解开衣扣。指尖一划,取下了最上方的纽扣。
&ep;&ep;“你先许。”习夭拿起甘宇的手,将纽扣放到他的手心。
&ep;&ep;甘宇的手指微微蜷缩,在习夭期盼的目光下,将纽扣抛于许愿池中。
&ep;&ep;卟——
&ep;&ep;甘宇目视着蓝色的纽扣溅起一些水花,沉入池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他不想去奢求什么……
&ep;&ep;一颗蓝晶色的纽扣从旁边飞来,正好落到甘宇所抛的那个纽扣的旁边。
&ep;&ep;叮——
&ep;&ep;习夭走上前握住甘宇的手,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好,愿这次你不用再遭受那些苦难,愿我们能长久。
&ep;&ep;习夭笑了,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呢。不过,贪心不一向是雄虫的权利吗?
&ep;&ep;“你许了什么愿望?”习夭倚靠在雌虫的胸膛上,把玩着对方修长的爪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ep;&ep;“希望你能再多爱我一点。”甘宇揽着雄虫的腰肢,俯下身。说话间,舌尖滑过习夭的耳畔。
&ep;&ep;好久没这么撩过的议会长倒吸一口凉气,总觉得对方那个爱字念得缠绵千转,让他都忍不住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ep;&ep;“靠这么近干嘛。”习夭微微偏开脑袋,隐隐感觉自己的耳朵烫得发热。
&ep;&ep;甘宇微笑着在习夭的发上落下一吻,才抬起了头。
&ep;&ep;这对周围的雌虫来说堪比挑衅,想摩拳擦掌做些什么,又因为雄虫没有分一丝目光给他们而不好上前。
&ep;&ep;雌虫淡然的样子让习夭脑羞成怒,拽着身边的雌虫转身就走。议会长活了五十多年,向来只有他撩人的份,这只雌虫真的是太胆大包天了。一定要给他个教训,好好的,狠狠地,爱他。
&ep;&ep;甘宇瞥见了那抹红色,心中泛起一些难言的感觉。他一早就知道的,这个雄子很不错。这么多天里从没有打骂过他,对他也挺好,一个雄虫能做到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可再好也不属于他。
&ep;&ep;走远的习夭下意识的回头,一旁的雌虫们打了鸡血,各种卖弄风骚,摆出自己最帅气的样子。
&ep;&ep;可习夭只是看向许愿池,隔着泉水的帘幕,隐约有一个头发发白的雌虫坐在轮椅上,对他温和的笑着。
&ep;&ep;“要许个愿望吗?据说很灵的。”那个雌虫仰视着洒下的水幕,眼底隐隐闪着光。
&ep;&ep;“嗯?好啊。”身后的雄虫扶着轮椅低头看了下水里各种式样的纽扣,眨了眨眼,再看着自己衣服上各种各样的扣子问道:“用纽扣吗,要哪一颗?”
&ep;&ep;“衬衫的第一颗。”雌虫笑着,不带一丝阴霾。
&ep;&ep;“你帮我解。”雄虫俯下身来,嘴角带着一抹揶揄的笑,呼吸喷洒在雌虫脸上。
&ep;&ep;“好。”雌虫无奈的笑着,就像包容着自家调皮的孩子,只是那伸上去解纽扣的手,有着一丝微不可见的颤抖。
&ep;&ep;在纽扣被雌虫爪子划下来的那一刻,雄虫低下脑袋,将雌虫颈上的纽扣咬了下来。
&ep;&ep;抓过雌虫的手,将咬在牙间的纽扣放到雌虫刻下了岁月痕迹的手心。
&ep;&ep;雌虫垂着眸,将纽扣抛入水中。希望我所在意的……一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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